“不是因为利润或者我的原因,那是因为什么?”云婉娩想不懂也猜不透。季宴想跟她保持距离她是能理解的,甚至也能坦然接受——所以她才会特意安排了别人去公司跟季宴洽谈业务,而没有自己前往,为了造势,也不惜自降身价且让利到这种程度。可季宴却还是拒绝跟她合作。为什么?云婉娩想不明白。如果他季宴真的只是一个坦坦荡荡的商人,那么碰到这么大的利润,他不可能不为之心动,可偏偏季宴就是拒绝了,除非就是有其他的原因——至于什么原因。云婉娩甚至都几乎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答案。因为季宴想跟她避嫌。可结果……助理却欲言又止说可能不是这些原因?那是什么?……助理迟疑着,犹豫着忐忑着给出了自己的猜想:“小姐,你别生气,我也只是胡乱地揣摩,因为我个人感觉他们好像并不是为了利益或者其他的原因拒绝我们的,他们拒绝我的时候只跟我说了两个字——”云婉娩眉心瞬间一跳。“哪两个字?”“陈姐。”云婉娩瞬间就沉默了。办公室里面几乎是死一般的寂静。好半晌。助理听到云婉娩似乎很轻地嗤笑了声,笑声却似乎藏了点咬牙切齿的怨恨感。“果然啊。”“我就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他,果不其然他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没有立刻向我发难,是想等着我走投无路后求到他面前,他再拒绝我。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懂得怎么做,才能算是杀人诛心。”云婉娩语气虽然带着怨恨,眼神却几乎是死海般掀不起波澜的那种。助理松了口气。助理当然清楚自己小姐跟季宴之间的恩怨情仇,所以说这些的时候它是欲言又止,忐忑着犹豫着好半晌才终于说出来。好在小姐虽然愤怒但没有崩溃。但是突然间,云婉娩的呼吸就又变得急促起来。她试图平息。平息不了。猛然起身一挥胳膊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碎了满地。遍地狼籍,触目惊心。“滚出去!”“通通都给我滚出去!”等到助理吓了一跳匆忙离开,好半晌后云婉娩才勉强平息了些情绪。她双眼赤红。怨恨和不甘几乎要让她整个人都被迫地烧起来。“季宴好样的……顾晚也好样的……一个两个的,都铁了心要跟我过不去是吧?”“好啊。”“好……”……彼时顾晚对此还一概不知,她刚刚回到房间,刚洗完澡出来贴上面膜,突然就接到了物业的电话:“请问是八楼的业主吗?我听九楼业主打电话反映说你们楼下好像有些吵?”顾晚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我没有发出什么吵闹动静,更何况,就算是我家吵应该吵到的也是七楼业主吧,怎么可能会是九楼业主打电话来投诉我?”“这个我们不清楚,我们可能需要上楼检查一下。”啧。顾晚懒得管。“想检查你们就上来检查吧。”反正她这里确实没动静。她甚至都没点轻音乐。物业人员来到后大致检查一遍后也觉得莫名其妙,“抱歉,打扰您了,我再去九楼问一下。”“嗯。”过了会物业回来了很是焦头烂额的样子,“可是九楼业主说还是会听到一些吵闹动静。”顾晚抱着手臂。找事?她刚刚在这里甚至连大气都没有喘,结果九楼居然举报她吵闹扰民?哈?闹着玩儿的是吗?公权私用?顾晚本来就心情不好,经过这番九楼故意找事之后,她更是愤怒,当即就怒不可遏的对物业说:“好好好,我这回倒是要跟你一块上楼去,看看九楼业主到底是怎样的一朵鲜艳的奇葩。”顾晚正在愤怒呢,九楼的业主就往她的枪口上撞,正好了,找这次机会跟人吵上一架,也好排解排解自己的郁闷心情。顾晚上了九楼,物业去敲门。门开了。顾晚话还没来得及说呢,就对上了一张她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的脸。厉寒锡看起来好像是特意做了一套新的造型,在家里都还穿着笔挺的西装和恨不得发亮的皮鞋,甚至很明显头发也用发膜精心的护理过。厉寒锡还故意倚靠着门边,神色慵懒又高贵。垂眼扬眉:“嗯?”声音也是异常地磁性低沉。低音炮。顾晚当即就:“……”无语。“嗯,好巧啊,你也在这里住?”厉寒锡跟物业简单说了两句话就像是才刚发现顾晚似的,非常做作敷衍地扬眉这么跟顾晚打起来了招呼。顾晚懒得理他,顾晚转身就想走。“等等——”厉寒锡出声叫住顾晚将要离开的脚步,面不改色地温和跟物业解释说:“我跟八楼的业主关系匪浅,所以扰民不扰民或者噪音大小的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私底下解决吧,辛苦你们跑一趟了。”物业看看厉寒锡又看看顾晚。啊?真认识?这里的房价匪浅,物业费自然也不便宜,所以业主对于物业的服务也要求要尽善尽美,这就导致于物业在处理邻里之间误会矛盾的时候很是棘手头疼。毕竟这种事如果处理的话,要么就得罪这个,要么就会得罪那个——可偏偏他们谁都不想得罪。而现在,业主主动说要他们自己私底下解决,物业当即就是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说:“好的,那物业管家暂时就不打扰您了。”等物业离开后,厉寒锡还故作忧虑地抓了把头发。轻啧着笑着看顾晚:“好巧,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也在这里住吗?”顾晚撕下了脸上的面膜,平静地将其丢砸在了厉寒锡那张帅到近乎天怒人怨的脸上。冷笑。“现在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了,你难道还要在我面前装什么偶遇巧合吗?”厉寒锡面不改色地扯下面膜。微笑。“季宴都能巧合地买到你楼下,我为什么不能巧合地买到你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