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家子弟有酗酒的恶习,还一直指望着她母亲能给他生个儿子发扬祖业,可其实祖产几乎都被他变卖光了。
后来得知生的是个女儿,酗酒变本加厉,喝醉了就回家打媳妇儿跟孩子。
就连她的母亲有时候也会责怪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子?如果她生的是个男孩子,说不定她的丈夫就会改掉恶习,重新振作起来了。
她从小生活在暴力跟责怪里,明明落魄得要死,却要死撑着世家子弟的那种脸面,守着光鲜亮丽的祖宅,却只能靠宗亲们接济!
齐家阳不是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但却是第一个符合她所有择偶条件还对她这么好的人。
她发誓,她一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
次日,清晨。
冯橖一大早就来了诊所。
狗蛋儿在碾药,曹国富在算药柜里还差几味药材。
冯橖过去,跟曹国富打了声招呼,有意无意的问:“师父,先前是不是有个叫齐家阳的找你给徐烟看过病,被你拒绝了?”
曹国富手里拿着药,放在鼻端嗅了嗅,点头道:“是有这么个事儿,不过我给拒绝了!”
“为什么啊?”冯橖问。
曹国富放下手里的药材,看着冯橖道:“上次你被曹德兴打那事儿不是她在中间作怪?”
冯橖豁然开朗:“嘿你个小老头儿,还挺护犊子!”
“没大没小!”曹国富作势要打冯橖,吓得冯橖赶紧抱头鼠窜,跳到狗蛋儿身边,捏了一把狗蛋儿的小脸:“不错不错,又长胖了!”
狗蛋儿白了她一眼:“你要实在没事儿就搬个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吧!”
冯橖感觉自己被嫌弃了,撵狗蛋儿起来:“来来来,让姐姐教教你,碾药不是这么碾的,看我的,应该这样!”
冯橖一边说,一边示范给狗蛋儿看。
狗蛋儿见她跟自己碾药的姿势也没什么特别的,就知道她是在故意找存在感,于是去一边坐着,没话找话道:“听说曹家要跟张家结亲了!”
“哪个曹家?哪个张家?”冯橖不在意的问。
狗蛋儿:“曹春华,张鹏举!”
“哦……嗯?”冯橖开始不以为意,随即反应过来满脸震惊:“你说谁?曹春华,张鹏举?这曹金水上次不还想昧下张鹏举的工作来着吗?”
“这不是没昧下来吗?现在人张鹏举可是正儿八经的国企工人,在咱们村儿里也是独一份儿的,怎么配不上曹春华了?”相比之下狗蛋儿倒显得淡然许多。
冯橖想想也是:“曹春华跟张鹏举两人还是挺般配的,就是吧……”
就是把张鹏举太正直,而曹金水又太阴暗了,跟他家结亲难免吃亏。
“对了,自从你调去镇上卫生所上班后,张鹏举还来找过你几次呢,没见到人挺失望的,大概是以为以后都不能从你手里收药材了吧!”狗蛋想起什么说到。
话刚落音,便看见一个人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这人留着寸头,穿得板板正正,正是在药厂工作的张鹏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