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粹雪姑娘她是最后的沪野人氏了,您要三思啊!”粹雪还没反应过来,海福己经跪倒。“朕又不傻,你先起来吧,”谢明初摆摆手,阻止了粹雪磕头跪拜,“粹雪,朕知道你是最后的沪野人氏了,比起陪公主出嫁,朕以为在宫里是你最好的选择。”门外的懿德暗暗点头:她这次出嫁跟送死没什么区别,作为粹雪的主子,她也不愿意粹雪陪她送死。可粹雪如果不去,还有别人去,到头来还是一百个少女,怎么选都是犯难,在这紧要关头,谁不想活下来?“陛下,奴婢恳求陛下恩典,准许奴婢陪公主出嫁!粹雪知道,陛下想竭力保住人族各地的血脉,可是陛下,这血脉又有何差异?”粹雪含泪微笑,“大家都是人族儿女。陛下以为我有一半的沪野血脉便与身边人不同,然而我与身边的宫人自小一处吃,一处睡,我们又有什么大的不同呢?陛下真正想留下的不应该是沪野血脉,而是带有沪野之魂的人啊!”“沪野之魂?”“我沪野儿女,盛世里不愿为饥馁所苦,儿郎们励志走出山林;乱世里不甘为外敌所侮,妇孺们也拿起刀剑。这才是沪野之魂。”粹雪磕了个头,“如今沪野城内再无活人,但沪野英魂长存,这也是陛下应当留住的。我粹雪虽有一半沪野血脉,若在人族受辱、主人受难时只图自己平安,我怎么对得起我的血脉、我远在沪野的祖辈?请陛下准许奴婢陪公主出嫁!”“朕贵为天子,想的却没有你这么深。”谢明初提了提嘴角,没提起来,“起来吧。如此义婢,实在可敬,你可要替朕好好陪着公主。”懿德躲进暗格里,暗自垂泪。谢明初背对着粹雪,流下一滴泪。送走粹雪,海福正要回去找谢明初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