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有人故意针对我?”温欲晚一开始以为是狗仔无意间拍到,可能会是乔星尘的对家想要搞臭他的名声,才故意写下这篇通稿,她顶多就是个无辜群众。听了祁湛的分析,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以前那么多次绯闻,都没有这次闹得厉害,从第一篇微博发出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按照以往温家的速度,这条热搜早该消失了。温砚卿能拖到现在,估计是很棘手了。祁湛不置可否,“我仔细研究过几个影响力大的营销号,包括他们下面的评论,整个节奏和控评,明显是冲着你去的,乔星尘在其中完全被塑造成了受害者的形象。”温欲晚心里纳闷。她没得罪过什么人,要说唯一和她有利益冲突的,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苏宛白了。那苏宛白的目的是什么呢?让贺庭舟误会她出轨,方便苏宛白自己上位吗?可她怎么就能肯定贺庭舟会相信这件事,从而抛下集团利益,和她在一起呢?这步棋太危险,又容易暴露,最后的结果还是未知数。苏宛白会有这么蠢吗?温欲晚沉默着,大脑飞速转动,盘算着一切有可能对她不利的人,却都被一一否定,最终陷入死胡同里,直到电话那头的男人再度出声。“温小姐,谁是受益者,谁就大概率会是背后推手。”挂断电话,温欲晚冷静下来,不再被评论左右情绪,反而细细的一条条翻看,逐句分析,把热搜榜上相关的词条都看了一遍。祁湛刚才说的话,沈荔也听到了大半,两人坐在床上翻看手机,脸色凝重。半个小时后,温欲晚心里已经有了雏形,她抬起头的同时,沈荔也看向她。四目相对,两人同时说出了那个名字。乔星尘。下午的时候,汀澜府楼下已经被各个电视台杂志社的记者给包围了。幸好汀澜府的安保严格,没有门禁卡是进不来的,保安通知了警察,这栋楼里的住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都不敢怠慢。警察快速地疏散人群,记者们全都聚集在马路对面,时时刻刻地盯着小区的出入口。网友的人肉能力太强悍了,就连温欲晚的手机号码都沦陷了。电话短信就像病毒入侵一样,一分钟上百条上千条的辱骂消息,更有乔星尘的脑残粉给她发一些恐怖血腥的图片。温欲晚和家里人报过平安后,直接把手机关机了。她只能和沈荔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消磨时间。……奥克兰。某私密疗养院内。贺庭舟这一周几乎都在封闭治疗,截断所有外界影响,才能保证治疗的效率。心理疾病无药可医,他是在用强硬手段让自己尽快摆脱那段痛苦的记忆。苏宛白打听到贺庭舟今晚会结束治疗,特意煮了鱼汤,赶到疗养院。苏家是从事医疗行业的,她父亲是享誉国内外的心脑血管专家,给贺庭舟治疗的心理医生,正是她父亲介绍的。苏宛白轻车熟路的走到诊疗室门口,手里提着保温盒,急切地踮起脚尖往里面张望。来之前她就已经知道国内发生的事了,这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贺庭舟。她倒要看看,温欲晚该怎么解释公然给贺庭舟戴绿帽的事。对于国内的事,宋靖了如指掌,不用贺庭舟吩咐,他就已经再找人调查了,刚收到那边传过来的监控视频,他赶回来汇报情况,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望眼欲穿的苏宛白。他走过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来,“苏总,您怎么在这?您不是去谈项目合作了吗?”“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估摸着庭舟也该出来了,所以想来看看他。”她把手里的保温桶举高了点,笑得温柔,“疗养院的餐食不好吃,我特意炖了鱼汤,宋总助一会也可以尝尝。”“辛苦苏总了,只是贺董的餐食都有专人负责,不习惯吃别人做的饭菜,就不麻烦您了。”宋靖露出个职业假笑。要不是看在苏宛白是集团合作伙伴的面子上,他早就找人把她轰走了。明知道他家老板都结婚了,还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真够烦人的。苏宛白唇角的笑容一僵,提着保温盒的手紧了紧,“宋总助,再怎么说我也是和庭舟一块长大的,他的口味我多少了解一些。”宋靖内心翻了个大白眼,不禁腹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只想快点让苏宛白离开,免得一会贺庭舟出来,看见了不高兴,倒霉的就是他了。正要说话,面前大门的绿灯亮起。覆盖着黑膜的自动门打开,贺庭舟从里面走出来。他穿着浅灰色的长袖上衣,眉眼之间尽显疲态,挺拔的身躯在冷光包裹下,显得有几分落寞孤独。黑发垂在额前,幽深的眸子像是隐匿在深海中的冰山,神秘又危险。苏宛白看见出来的男人,小碎步跑过去,满眼心疼的看着他,“庭舟…你还好吗?”贺庭舟扫了她一眼,径直朝宋靖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外套披在身上,“汇报吧。”宋靖回头看了眼呆滞在原地的苏宛白,偷笑了一声,旋即跟上他的步伐,愁容满面地说,“公司里的事都在您的掌握之中,就是太太那边……”贺庭舟停下脚步,看着欲言又止的宋靖,语气像是掺了冰,“说。”宋靖一个头两个大。网上把这事渲染得足够写出一部小说了,不少人在替贺庭舟惋惜,甚至有人连他们离婚时,为了财产分割而对簿公堂的大戏都想象到了。工作上的事再棘手,宋靖都不害怕,但只要一牵扯到温欲晚,他心里就没底。他犹犹豫豫,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贺庭舟渐渐没了耐心,眼神愈发阴沉。苏宛白在后面看着,心里有了计策。她快步上前,挡在宋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庭舟,别为难宋总助了,我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