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澄清:“我何时欺负过你了?关于那首诗的事情,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并非针对拒龙岭战役而作吗?”李权虽然喜欢那首诗,但这不代表他缺乏独立思考。徐英男指挥的拒龙岭大捷,是一场关乎国家存亡的防御战,若非徐英男,大康百姓可能早已沦陷在北燕的铁蹄之下。李权能够活到今天,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此时,徐英男的目光不经意间飘向了李权身后的马车,李权瞬间明白了少年误会的根源所在。本来嘛,由于我选择了娶青楼头牌而非徐英男,再加上徐英男如今背负的人屠之称,使得许多人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虽然这些闲言碎语并不能真正左右什么,但徐英男终究是个初长成的女孩子,内心免不了有点受挫感。“徐将军,关于明月姑娘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您解释。”李权诚恳地说,“但我还是要强调,我对徐将军您保卫家园的壮举深感敬佩,绝对没有任何不敬的想法。”徐英男回应:“您不用多做解释,我此番前来,一是怕我弟弟继武一时冲动行事,二是想赠给您一份礼物。”随后,她从腰间取出一块刻有“徐”字的黑色令牌。“这是什么东西?”李权接过徐英男递来的黑色令牌,好奇地问。“这是徐家的黑甲令,持有它,可在需要时得到当地武将权限内的援助。您去凉州的路途遥远,或许途中能用得上这块令牌。”徐英男解释道。在一旁的徐继武看到姐姐将家族珍贵的黑甲令赠予李权,立刻站出来反对:“姐,这令牌不能给他!万一他拿去做坏事,岂不是败坏了我们徐家的声誉?”徐英男只是微微皱眉,徐继武便识趣地退回去了。了解到这块黑甲令的重要性,李权思索一番后,决定收下:“感谢徐将军的厚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目送李权登上马车离去,徐继武急忙来到徐英男身边质问:“姐,那个人宁愿娶烟花女子也不要你,你怎么还……”意识到自己言语中对徐英男造成了伤害,徐继武立即打住。徐英男教育他:“继武,出身风尘的明月姑娘并不意味着她是坏人。很多人是因为生活所迫才沦落风尘之地。任何一个群体、任何一个行业里都有好坏之分,不应单纯因其出身或职业而判断他人。”徐继武听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但仍不解:“可是,你对那家伙这么好,要知道咱们徐家的黑甲令至今也就送出过三枚,他凭什么能得到咱们徐家的黑甲令啊?”面对徐继武的疑问,徐英男微微一笑,说:“九皇子现在名声在外,是大康所有读书人心中的偶像才子,即便现在被贬到凉州也是暂时的。等他回到京城,必将一展才华,震惊世人。那时候我们徐家再想与他建立联系,就没那么容易了。”徐继武点点头,像是明白了:“就像叔父常说的,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有价值!对,锦上添花!”他附和道。“现在我懂了,你为什么要送他黑甲令了。”他又补充道,“姐姐你真聪明,我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叔父就不会总教训我了。”徐继武一直都很钦佩徐英男,现在更觉得她深谋远虑,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看着徐继武一脸崇拜的样子,徐英男心头轻松了许多,暗自嘀咕:“这小子还是太单纯。”殊不知,徐英男所说的理由只是为了让徐继武安心,真实的原因她自己也难以言表。每当夜深人静,徐英男总会回忆起中秋晚会上李权豪情万丈吟诵诗句的场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重新坐上马车,李权注意到明月一直盯着自己,不禁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干嘛一直看我?”明月轻声反问:“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一下的吗?”李权一头雾水:“解释什么?”明月追问:“三皇子刻意来送你,明显是要拉拢你,那徐英男为什么会在那儿等你,并且还把徐家的黑甲令交给你?”李权看了看手边的黑甲令,漫不经心地说:“徐英男是怕她弟弟做出冲动的事,至于这黑甲令,不就是块铁牌吗,能有多大用处?”虽然徐英男曾说过黑甲令可以让李权得到军方支持,但李权并未太当真,只当作是徐家向他表示友好的信物,毕竟黑甲令不是圣旨,他没抱太大期望。明月见李权不了解黑甲令的价值,摇摇头:“你若认为这黑甲令只是普通铁牌,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大康的很多武将都与徐家有深厚渊源,要么是徐老将军的旧部,要么曾受过徐家恩惠。因此,这块代表徐家的令牌实际分量,远超过你的想象。”“据我了解,徐家迄今为止只发放过两块黑甲令,你拿到的这块是现存的最后一块。”明月进一步解释,“手握徐家的黑甲令,在大康的任何角落都能获得军队的特别关照。”李权听闻,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手中这枚小小的令牌竟有如此重要的价值。“所以,夫君能否告诉我你和徐将军之间的事情呢?”明月趁机再次抛出先前的问题。李权一时语塞,因为他与徐英男之间并无太多瓜葛,若非康帝突如其来的赐婚,他们或许永远不会有交集。现在明月要他解释,他确实无从说起。“这个,我真不清楚徐英男为什么会送我这块令牌,如果早知道它这么有价值,我肯定不会接受的。”既然收下了徐家的黑甲令,就意味着他承了徐家的情谊,而这恰恰是李权最不愿面对的。正在纠结如何解释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问题,“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明月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我在金凤楼待的时间长,这类消息自然是从那里听来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小秋和星儿,她们也都知道。”果然,小秋和星儿马上证实了明月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