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倾微微一笑,乖巧道:“好,到时候我一辈子陪在婶娘身边。”二夫人也笑,然后转了话题,说:“你二叔前些日子突然和我说你和阿辞要来河州,可给我吓了一跳,问他也不说原因,还问我说你回来我还不高兴不成,瞧他这话说的,我自然是欢喜极了,只是你还有几日便要过生辰了,此时便是回京城只怕也来不及了。”楚慕倾如今已经定亲,今年便要举办及笄之礼,按照大周的风俗,大多数女子及笄之礼都会办生辰当日举办。她说完还有些愁,这及笄之礼对女子来说可以说是及其重要,特别是楚慕倾如今这样的身份,定然是要在京中举办的隆重一些的,如今这可如何是好,她因着这事还和二老爷吵了一架,最后还是二老爷说这是楚慕倾的意思,她这才消息,只想着等楚慕倾来了再问。楚慕倾靠在二夫人身上,微微垂着眸子,脑中不禁想到了上辈子,那时她在永宁侯府如履薄冰,便是及笄之礼也办的很一般,当时定国公府众人气的不轻,一直忍耐着才没在她的及笄之礼上发作,只是后来两府因着这事关系更加差。那时她心中虽然不平,但是已经习惯了忍耐,只是那次之后,她与定国公府的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不过也为了之后舅舅因着她卷入夺嫡埋下了祸端。她与楚舒然的生辰只差了两个多月,当年她娘刚去世三个月,楚长松便娶了林婉若为继室,后来不过一月,林婉若便怀了楚舒然。那时楚长松的行为虽然有人诟病,不过大周确实没有为妻守丧的律法,定国公府又失势,所以到底是没人直说什么。说来也巧,楚念一的生辰只与楚舒然相隔几天,当时安氏进府,大夫人如此生气,便是因为这个缘故,楚念一的年岁和生辰便证明了当年她嫁进来的时候,安氏已经被楚长松养在外面,此后那么多年的夫妻和睦相敬如宾都显得那般可笑。此刻听见二夫人的话,楚慕倾倒是显得平静多了,她轻声开口:“婶娘,我来河州之前便写信与祖母说过了,此行可能会晚回去几天,离开之前也与祖母商量过这件事,若是不能及时回去,便将日子往后定一个月便好,更何况今年生辰我还是想在河州过。”虽然大周大多数女子选择将及笄之礼定在生辰当日,但是也不乏有将这举办及笄之礼的日子定在其它重要的日子的,只要在这一年便成。之前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她在湖州少待几日,抓紧回来,后来出了楚舒然的事,楚慕倾临走时便和老夫人商量,若是不能及时回来,便将时间往后推一个月,一方面也不用这么赶,另一方面让永宁侯府不至于刚办完丧事就办喜事。二夫人听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道:“那就好。”楚慕倾靠在二夫人怀里,想到了今日看见桌上的那件绯红色的衣裳,上辈子她也见过,那是婶娘送与她的生辰贺礼。她微微垂下眸子,与其在京城和那些人过虚情假意的生辰,她如今更想在河州和二叔一家吃顿饭。二夫人又和楚慕倾聊了会儿,然后就回去了,说要去看看那边还在喝着的爷两,让楚慕倾先休息。等二夫人离开,白芷就进来了,楚慕倾看着她给自己收拾床铺,问道:“怎么现在回来了?”白芷一边收拾一边说:“子苓她们对这院子不熟悉,奴婢先将东西收拾好,等县主午睡了奴婢再回去陪我娘待会儿。”楚慕倾轻轻笑了笑。另一边,二夫人回了偏厅,看见二老爷和顾宴辞还在喝着,二老爷一边拍着顾宴辞的肩膀,一边大笑着说话。二夫人看见皱了皱眉,同时心里叹气,当真是喝起来没完了,也不怕酒醉伤身。“我说当时你怎么突然给今安介绍了一个师父,原来你小子从那时候便不安好心,我可告诉你,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你若是不好好对她,便是惹了姨母不高兴,我也是要打上你镇国公府的门的。”说到最后,二老爷脸上神情已经严肃了起来,只是眼神并没有那么清明,瞧着便是喝醉了,不然这种话他定然是不会说的。“来人,将老爷扶去房间休息。”二夫人皱眉吩咐道,然后偏过头对顾宴辞说:“你二叔他今日高兴,一时喝多了点,说的胡话你别放心里。”顾宴辞站起身,认真道:“二叔所说,我铭记一心,我也知二婶心里不放心,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此生唯慕倾一人,此后也会护她周全,若违此话,一生不得志,不得好死。”二夫人连忙说:“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二叔也说了,慕倾虽然是我们的侄女,但是这么多年,我们早已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身女儿,这才多言了些,多的我也不说了,二婶只希望你以后万事都护着她。”她说完看见旁边已经醉倒的二老爷,蹙眉道:“还不快扶到房间去。”等丫鬟将二老爷扶走,二夫人接着对顾宴辞说:“我刚刚吩咐小厨房熬了一些醒酒汤,你喝一碗再回去休息。”“是,多谢二婶。”二夫人说完便去照顾二老爷了,不过一会儿,丫鬟就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了,还给顾宴辞送来了醒酒汤,等他喝完,便有小厮带着他去二夫人提前给他准备的院子。他酒量向来好,便是陪二老爷喝了这么久,此刻也毫无醉意,眉目清明。小厮一路安静的带着他往前走,路过花园,前面的大树下站了一个人,那人手上拿了一把剑,冷着脸看着顾宴辞。顾宴辞也停下步子,看着他没说话,小厮在一旁出声道:“少爷。”楚今安没理他,只看着顾宴辞道:“我要和你比一场。”“比什么?”楚今安看他一眼,然后将手上的剑扔给了小厮,说:“你没带武器,我们便不要武器直接比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