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高禹川从长长的办公桌前抬头,冷冽眸光落在面前的慕以安身上。慕以安身穿一套精致的毛呢大衣,妆容得体,举止优雅。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似乎极有把握。“谁放你进来的?”慕以安挑眉:“当然是你的人高禹川不耐地扫她一眼,方助理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在不经过他的允许,就轻易放慕以安进来的。他问:“你跟他说了什么?”“我把照片给他看了慕以安解释道:“他查不到的东西,我能给你,他不敢拦着我高禹川抿唇,没有开口。“禹川慕以安忽然别有意味地看着高禹川:“你没有把我们在酒店里的对话告诉你的助理,是吗?”“没什么可说的高禹川冷声道:“和你也一样高禹川声音冷漠,慕以安知道,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慕以安无谓地耸耸肩:“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考虑得如何了?”“不考虑高禹川冷声道。慕以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对于高禹川来说,母亲的去世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消化的事,他那样厌恶高家,回到高家的初衷,也就是为了查清母亲去世的真相。可明明知道弑母仇人就是沈瑶初的父亲,他竟然……表现得这样无动于衷。慕以安压下心中汹涌的情绪,凝眸看着高禹川,眼底的笑意逐渐消散。她扯了扯唇角,眸中透出一丝狠戾:“禹川,你说,如果我把这些证据公布出去,会发生什么?”高禹川眸底幽深,他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周身气息凌厉。他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唇间利落:“我会让你死“……”*****————一整晚,沈瑶初睡得都极不安稳。那些狰狞的面孔,甚至不是害得她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从桥上一跃而下的绑匪,而是高禹川和慕以安。他们面目狰狞地扑向她,眼神冷漠地将她推进深渊里。梦里的沈瑶初被绑着,扔在冰冷的地上,周围都是蛇虫鼠蚁,疯狂啃食着她的血肉,她却全然感觉不到痛苦。首到对面的男人狞笑着说:“两百万?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值这个价!只有慕以安,才值得高禹川花三千万赎。你去死吧沈瑶初,哈哈哈哈哈哈……”沈瑶初疯狂地摇着头,下唇几乎被咬破,不肯相信。她强忍着痛苦,为了孩子和高禹川,想尽办法脱困,浑身血肉模糊,才终于来到了高禹川面前。沈瑶初不顾流血不止的身体,扑向高禹川。可男人却像是一个幻影,根本无法抓住。沈瑶初重重地摔到地上,每一次呼吸,都感觉胸腔里的器官在疯狂叫嚣着,疼痛着。沈瑶初哭喊着:“禹川,禹川,救我……救救我和孩子……”画面一转,沈瑶初己经身处在酒店房间里。房间黑暗得仿佛是深夜的深渊,没有一丝光亮能穿透这黑暗的雾霭。静默的空气中弥漫着夜晚的寂寥和冷清,使人感觉仿佛被淹没在一片无垠的黑暗海洋中。忽然,一丝难耐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沈瑶初循声望向声音的来源,心脏瞬间撕裂成为碎片。高禹川和慕以安,正在纠缠着。沈瑶初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搅在一起,每一秒钟都让沈瑶初感觉到无法忍受的疼痛。她蜷缩着身体,无法抑制地发着抖。她努力地大口喘气,想要摆脱这种被扼住喉咙一般的窒息感。可床上那刺眼的肌肤,却一次次重复将她拽回那无边的痛苦之中。能救她的,只有自己。……沈瑶初猛然惊醒,那份恐惧仍然如影随形,紧紧地抓住她的心。她眼角湿润,泪水夺眶而出,打在枕头上,那温度仿佛在提醒她回忆起刚刚的梦境。那份悲伤和恐惧如同黑夜的影子,无法消散。沈瑶初再也忍不住,埋进被子里大哭起来。他终究还是无法割舍那十多年来的爱,是吗?*****————天忽然变了。明明还是朗朗晴空,可大风咆哮着,冷空气像一把锐利的刀割裂了空气。人们不由自主地紧闭了衣领,快步赶路,试图在这恶劣的天气中找到一丝温暖。街头的树木被大风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寒冷哀嚎。沈瑶初裹紧了大衣,可风却还是能灵活地从她脖子袖口钻进去。她缩着肩膀,站在幼儿园门口接孩子的队伍之中,全然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一个注视的目光。她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齐修睿远远地看着沈瑶初消瘦的背影,面色染上担忧。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但她摇摇欲坠的样子让她看起来快要碎掉了。齐修睿拧了拧眉,给司机打了个电话。“送杯热牛奶过来齐修睿低头看了眼自己脖颈间的围巾,抬手摘了下来,握在手里。……天气变冷,沈瑶初拎着给孩子们带的御寒围巾帽子,进到教室里去接孩子。oo和ii看到沈瑶初,笑眯眯地抬起手来给她打招呼:“妈咪!谢谢妈咪来接我们沈瑶初犹如一潭死水的心,在见到孩子们的瞬间,终于又有了些许活力。她笑了笑,尽力收起自己眼中的疲惫:“冷不冷?”“教室不冷哦妈咪沈瑶初点点头,将围巾和帽子拿出来递给他们:“外面挺冷的,你们自己戴好,不会的话可以互相帮助,或者请妈咪帮忙“我们可以的沈瑶初正要弯下腰给他们帮忙整理,肩膀却被轻轻拍了一下。她回头,是两个孩子的老师:“郭老师郭老师笑了笑,将手里的热牛奶和深色围巾递了过去:“oo、ii妈妈,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只穿了这么点?喝点暖和的吧沈瑶初有些诧异,下意识拒绝:“不用不用……”郭老师把牛奶和围巾塞到沈瑶初手中:“我还要去跟其他家长聊,就先过去了说完,郭老师不再理会沈瑶初的拒绝,转身离开。沈瑶初看了看围巾和牛奶,心下一暖:“谢谢郭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