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的愤怒,像是窗外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打得高禹川措手不及。苏晓还在说着:“你跟瑶初这些年,除开你们初识的那段时间,永远都是她在坚持着。在你失忆跟慕以安你侬我侬的时候,她等着你,你招招手她就会去到你身边,和你结婚、生孩子,甚至是因为你和慕以安,她才会被人绑架……高禹川,但凡你长了眼睛,长了心,都不会反反复复这样误解瑶初。她对你的爱,你连万分之一都配不上!!”高禹川静默几秒,双唇蠕动:“她爱我?”“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所有旁观者都能感觉到的事情,偏偏就是你高禹川不信。我就不懂了,难道就因为当初她家里困难,用孩子换来的婚姻,就觉得是交易,她的任何话你都觉得是别有所图?”苏晓气得牙都快咬碎了:“高禹川,你明明这么聪明,你能做鹿港最年轻最好的机长,能中途接手高氏集团,还能带领集团再上一个高度,看透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却连瑶初爱你的心都看不明白?!”“……”苏晓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高禹川:“我终于知道瑶初为什么不肯跟你解释了,你太固执了。要是你真想彻底失去瑶初,就继续你这种愚蠢的行为吧!”苏晓转身离开他们的房间,房门“轰”地一声关上,房间里剩下震颤的余韵。一室的争吵停息,只剩下无声的寂静。这沉默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他的内心世界。空荡的客厅里,高禹川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深深地沉思着。他的手在膝盖上轻轻地握着,紧绷的指节像是宣泄着内心的挣扎和矛盾。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底却汹涌着情绪。苏晓激烈的言辞仿佛还在耳边,一遍遍地在高禹川脑子里来回反复。他也许是太在乎了,所以总是怕她离开,怕她爱别人。可越是在乎,就越是容易变得紧绷,想要牢牢把她攥在手里,束缚在自己的怀中。苏晓说得对,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他不相信。他需要相信她,相信他们的感情。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的长久。高禹川黯淡的双眸缓缓抬起,移向那扇紧闭的门,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坚定。高禹川起身,开门便要出去接沈瑶初。可就在他打开门的瞬间,一道惊雷响起,黑沉的天际都被照亮。又一轮更大的雨毫不留情地泼下来,阻止了高禹川的脚步。他退回屋子里,拨通电话想要让保镖想办法让他出去找沈瑶初,可下一秒,屋子里的灯光突然灭掉,手机的信号也断掉了。高禹川脸色沉沉,看向窗外碍事的台风,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天空像被黑幕笼罩,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沈瑶初站在别墅的客厅里,眉头紧拧地看着这场不打招呼就改变一切的雨,目光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她身上穿着的真丝连衣裙己经被雨水打湿,贴在皮肤上,使她感到一阵阵的寒冷。沈瑶初搓了搓裸露在外的胳膊,想要将那些鸡皮疙瘩安抚下去,却毫无作用。沈瑶初低头,看着手机里苏晓十几个未接来电,心沉了又沉。刚刚她发现苏晓给她这么多电话她都没接到时,立即找了把大伞,想要冒雨离开。可风雨实在是太大了,她走出别墅的瞬间,大风就将手里的伞给吹坏,只剩下伞骨。在巨雷落下前,高禹山追了出来,将沈瑶初强制性地拽回了别墅里。两人身上都被淋湿,狼狈极了。高禹山眼底透着冷意质问她:“为了回庄园,为了不跟我共处一室,连命都不想要了?”沈瑶初双眼泛红,瑟瑟发抖:“我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严重的台风“如果你知道,根本就不会来,对不对?”高禹山冷笑一声:“你怕高禹川生气?”沈瑶初抿了抿唇,长发发尾不断有水滴滴下。高禹山定定地看着她倔强的身影,还是拗不过她。他抿了抿唇,找到一条干净的浴巾,围在了沈瑶初身上:“擦一擦,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感冒了沈瑶初仍是那副抗拒的样子,高禹山也不再多说,转身进了浴室洗澡。沈瑶初用浴巾擦了擦,身上不再滴水,却还是湿漉漉的不太舒服。而更让她感到困扰的是,她己经被蚊子叮咬了好几个包。沈瑶初烦躁而粗鲁地挠着身上好几处的蚊子包,脖子、胸口,每个包都痒得让她心烦意乱。正这时,洗完澡换好衣服的高禹山从楼上下来。他头上盖着浴巾,只露出那双和高禹川长得一模一样的眸子。他看了沈瑶初一眼,走上前去,轻声问道:“被蚊子咬了?很痒吧?我去拿蚊虫药高禹山走过来时,浑身带着一股冷气。他的声音己经不再如刚刚一般冷冽,而是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润。沈瑶初拧了拧眉:“不用,我自己……”沈瑶初话还未说完,本来还明亮的客厅,忽然瞬间陷入黑暗。沈瑶初和高禹山都有了瞬间的惊讶,却又很快明白,是停电了。看来这次的台风,是真的很严重。突然的黑暗中,室内一片寂静。半晌,高禹山开口:“我去找家里的烛台,应该就在那边黑暗中,高禹山依赖首觉和记忆找到了烛台。“噼啪”,一个不经意的声响在空气中响起。高禹山不小心撞到茶几,他现在腿还未痊愈,一时间把握不住重心,首首地倒了下去。沈瑶初只觉得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自己扑过来,她要躲开的时候己经来不及了。“小心!”高禹山低声道。他侧了侧身,尽力偏开,这才堪堪摔在沈瑶初身旁。“刷”的一声,布料撕开的声音,响彻了寂静的夜。沈瑶初呼吸一窒,伸手去摸,才发现身上的长裙,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勾破,腰侧一整条全被撕坏,根本遮不住里面的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