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岁岁按着酸痛的膝盖起身,将手里的纸钱扔在席琰舟脸上:“席琰舟!是你害死了我爸!”“你明明答应我,不会撤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爸怎么会出车祸!”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后脑处的神经激烈地跳动着,血液好像要从血管里喷涌而出。商岁岁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模糊下,脚步踉跄栽倒在席琰舟怀里。席琰舟感受着胸口的湿意,沉默几秒后,慢慢将人推开。手腕上手表闹钟提示声响起,是林清绾录下的一声:“琰舟,我爱你。”娇软的声音在肃穆的灵堂响起,是对商岁岁毫不掩饰的侮辱。席琰舟不动声色地将闹钟关闭,将准备的白菊花放在灵位旁边:“清绾要吃药,我先走了。”商岁岁转过头,好像没听见一样,又重新跪下。席琰舟凝神看了她一会儿,竟然也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闹铃声再次响起。他不再犹豫,转身离开。一周后,商岁岁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她和席琰舟的那间房子。现在对商岁岁是牢笼也不为过。小锦一早就在门口等着,捧着一束月季,怼在她眼前:“夫人,花开得好呢!”商岁岁生硬地扯出一抹笑:“很好看,放在桌子上吧。”小锦一手抱着花一手扶着她进门,房间里明显按照她曾经设计的样子重新调整了布局。“这些天席先生天天都回来,这些都是他布置的。”一旁的小锦热情地介绍,商岁岁却没有任何反应,兀自披了毯子,依旧在窗边的躺椅上坐下。小锦也不再说话,转身去了厨房:“夫人,你今天的药还没喝呢,我去煎药。”席琰舟进来,看着靠在窗前的商岁岁,宽厚的毯子将她整个人都罩住。她面色苍白,脸颊凹陷,单薄消瘦得好像随便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他心里竟有些闷闷的,语气烦躁:“你别在风口坐着,不是说生着病吗!开的药吃了吗?”小锦端着药出来,慌忙道歉:“对不起,我……”商岁岁皱了皱眉,冷冷道:“和小锦没关系,是我不想喝药。”席琰舟脸色一沉,从小锦手里接过药碗,生硬地递给商岁岁:“喝了!”小锦开口想劝,又被席琰舟瞪回去:“你先下去。”客厅里只剩下两人。席琰舟的视线在漆黑的汤药和商岁岁毫无血色的脸之间来回,还是软了态度,在她身边蹲下,耐心哄着:“岁岁,乖,把药喝了。”商岁岁听着只觉得刺耳,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也这样哄林清绾?席琰舟,你真让我觉得恶心!”这一番话,一瞬间彻底激怒了席琰舟!“商岁岁,你别不识好歹!”他一把钳住商岁岁的下巴,捏开她的嘴,也不管药是不是烫就往下灌。滚烫的汤药灌进嘴里,商岁岁下意识挣脱,汤药洒在了席琰舟身上,而后剧烈咳嗽起来。席琰舟被烫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不妥。看见商岁岁痛苦的样子,心像是被什么刺过一下,他下意识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商岁岁眼睛被呛得通红,泪水糊满了整张脸,字字撕心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今天特意回来就是想来羞辱我吗?”“我不像你的清绾一样,乖巧懂事,让你生气了是吗?”“你不是说要离婚吗!现在离好了!”商岁岁的一番话彻底将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戳穿,一切表面的和平也宣告结束。席琰舟手上的药碗被他粗暴地扔向一边,砸碎了角落里的花瓶,月季花散落一地。他却突然发狠,欺身而上,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这甚至算不上一个吻,更像是两个人无言的斗争,血腥味溢满两个人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