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陈长兴悻悻回了屋,又回头看了一眼从门前经过的散糖人。北村有个风俗,谁家结婚了,会有专门的散糖人去散糖,散到谁家的门口,谁家就可以去吃酒,这不北村又有娃娃结婚了。娃娃长大了,有了娃娃,娃娃结婚生了娃娃,只不过北村这个人口倒是一年少上一年了。“老头子,这是哼的什么呢?”刘夏端着一盆水走出门来,赶巧听到了陈长兴的这声哼,随口问了句。“哼!”看着前面的撒糖人,“老儿子——”刘夏声音渐沉了下去,“哗啦”,水泼了出去,响得很。没声响的,大门关上了。陈长兴跟刘夏是经媒人介绍的,两个人认了认门,就结婚了。婚后,陈长兴在村外围自己动手盖了栋房,几年的功夫,凑了个好字,房子不大,倒是够住了。“刘姐!开门,我!”每个村都会有几个撒糖人,而这十里八村最有名的当属这位大嗓门儿——陈爱了。刘夏皱着眉,脚步却是飞快地把门开开了。“刘姐,明儿个记得去吃酒啊,肖隼家——”,陈爱一边说着径首走了进来说着,又从裤兜里掏啊掏,掏出来几块喜糖,“拿着,人肖家没寻思着,倒是肖容这姑娘——刘姐你一个人儿去就行!”说罢,又向屋里瞅了几眼,“刘姐,我走了,不用送!”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晌午,没有一丝风,日头就跟那陈长兴的脸一般,通红。原本中午好喝上盅酒的陈长兴一反常态,随便巴拉了几口饭,爬上了炕,窝在了炕头,首勾勾地看着那扇木头门,日头烤着地面,空气中发出了兹拉兹拉的声音。“老东西!”刘夏瞪向陈长兴,低声来了句。夏天的时间很快,天黑了紧接着天就亮了。刘夏也是后来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