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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夏宁×耶律肃4(第1页)

  夏宁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半敛着眼,轻声回道:“我在想,您侍候的如此体贴入微,等到你我都白发苍苍垂垂老矣时,还有谁能侍候的有您这般妥帖。”  她故作叹息,扼腕道:“由奢入俭难呀。”  由奢入俭?  耶律肃困乏,可听着耳边她的声音,忍不住笑了声,手顺着他的后背安抚,“看来,火灵芝必须得多多采撷方可。”  夏宁回了声:“嗯?”  两人皆是低声轻语。  屋子里静谧。  催生出些许睡意来。  耶律肃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掌撑在她的面颊旁,视线垂下,嗓音沙哑,却又带着浅浅笑意,“如此才能侍候我家娇气的夫人。”  他方才褪去了外袍。  里衣散落。  露出一片胸肌。  夏宁盯着他,咬着唇似笑非笑,手指在那一片肌理上滑动了两下,“我说的不是这个侍候……”  男人五官俊冷。  可在她面前,素来冷漠的眼底皆是蔓延着的温柔之色,他刻意压低了嗓音,逼近她,“哦?我倒是不知,夫人以为的是如何侍候呢?”两人贴近,呼吸近在咫尺,“嗯?”  最后一个尾音扬起。  勾起心颤的麻酥。  换做旁人,如何能挡得住这些。  可夏宁偏不是旁人。  她抬起胳膊,反而搂住他的颈项,笑意轻曼,“您说呢。”  媚骨天成。  一颦一笑皆迷人。  风情而不风尘。  如勾人魂魄的尤物。  可偏偏——  尤物初醒,不宜戏闹。  她就仗着这份宠溺,胡作非为,耶律肃自持力再高,也快禁不住,直接压了下去,将她重重叠叠的抱着,语气严肃:“睡觉。”  像是逗不过她,投降认输了。  夏宁咬着唇轻轻的笑,挣扎了下,“您好重呀,下去。”  耶律肃闭目养神,老神在在:“别说话,睡觉。”  夏宁挣扎不动,又用指尖轻轻戳他,“下去呀,压的我快喘不过气了。”  “别闹。”  “是谁闹,快下去……”  你一言,我一语,简短的话语,有来有往,衬着外头的天光微白,温馨而甜蜜。  第二日,又是睡到近晌午才醒。  夏宁醒来一事,自然惊动了整个将军府。  谢安早早就在外头守着,等着给她诊脉。  好不容易等着她醒来,望闻问切。23sk。om  面色不似苍白、眼睛有神、唇色盈盈,最关键的是脉搏虽弱了些,却身在平缓绵长。  近一年多以来,这是小老头久违的不曾再给号脉后皱眉了,撸着霜白的山羊须,感慨道:“真不愧是火灵芝啊,短短四日不到竟能恢复至此,当真是神药啊神药。”  夏宁略通医术,更是对自己身子的状况了若指掌。  若是依靠寻常药材,要恢复到现在这样,少说要调养上一个月。  夏宁也跟着感慨起来,“不瞒先生,自我醒来后就觉得身子轻盈许多,虽不能同大病之前比,但已是比四日前昏昏沉沉的好上太多。”  服侍在一旁的荷心连连点头,“今日娘子醒来后,脸色都瞧着红润了起来,不过……”她疑惑了声,“如此灵药,为何都不曾听人说过呢?”  谢安收拾药箱,笑眯眯的看着荷心问道:“灵吧?”  荷心自然点头。  不止灵,还神。  小老头笑的眼角皱纹深深叠起,说道:“据说千年火山之地才能孕育出一朵的火灵芝,有价无市,千年罕见,采一朵寻常人深入火山脚下不得赔上七八条命?一朵续命一年半,谁能用——”  “谢先生。”  小老头说的津津有味,冷不防被耶律肃开口打断。  谢安这才反应过来,改了口,“火灵芝是神药,可也得注意身子仔细调养,不可断药。”  夏宁笑着应下。  只当没有听到谢安的前面几句话。  如此神药,若坊间连一丁点儿流传都没有,可想而知它有多难得手。  便是耶律肃亲去采了回来,昨夜共眠时,她也发现他身上又多了两道疤痕。  遍布在两条胳膊上。  谢安前脚离开,后脚圆哥儿就跑进了世安苑里。  一路风风火火,还加着他一道道叫声。  “娘!!!”  他跌跌撞撞跑进花厅里,才沉稳了没几日的陆浔之,在夏宁面前又变回了孩提时代的圆哥儿,“您真的醒了!我还以为他们诓孩儿!”  “您看着脸色也好了许多,是不是痊愈呢?没事儿了?”他一句话接着一句话往外蹦,眼眶微微发红,激动语无伦次,“早知道方才就拦下谢先生仔细问问两句了!”  夏宁坐着,如今她望着眼前的圆哥儿,需得抬头。  “是啊,好了。”她笑的温柔,应下。  圆哥儿盯着她一会儿,忽然抬起胳膊,用袖子狠狠擦了眼睛,好一会儿都不肯把袖子放下来,“太、太好了……孩儿一直担心……娘……”  他像是小时候般,讨好、鬼灵精怪的故意唤她娘,把前一字儿省了。  这一次,耶律肃难得没有开口训斥。  目光温和的看着这一对‘母子’。  孩子长不大。  母亲也是个随意至极的性子。  但——  相同的是,他们为人温柔,却不软弱。  夏宁望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看着他为喜极而泣,心中微暖,嘴上却笑着点他,“多大的人了,今年入秋后就得去军中了,还这么爱哭鼻子可不像样,”夏宁一边说着,余光里瞥见外头跑进来一个鹅黄色的身影,语气一转,道:“欢姐儿来的正巧,快借条帕子给你圆哥哥用用——”  结果,她还未说完呢。  欢姐儿像是个小炮仗死的,一头埋进夏宁的怀中。  呜呜咽咽的哭着:“娘——娘——”  夏宁愣了下,抬头看了眼在后头追上来的暖柚,用口型无声问了句:“何事?”  暖柚指了下夏宁自己个儿。  夏宁哭笑不得,用手摸了下她的发髻,“还盼着你来哄人呢,怎么自己先哭的这么委屈了,嗯?”  怀中香软的小姑娘嚎啕大哭。  丝毫不招人厌烦。  哭的真情实感,仿佛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娘……呜呜呜……欢儿想您了……呜呜呜……欢儿再、再也不偷吃了……也肯好好写字……呜呜呜……娘别再丢下欢儿了……”  夏宁连身边的丫鬟哭,都能好声好气的哄着。  夏欢是她收养的义女,心思单纯,她更是心疼,这会儿抱在怀里,低声哄着,擦去她的眼泪。  夏欢止住了哭后,情绪显然好了许多,眼神还偷偷往后看了眼,拉了下夏宁的袖子,悄声说:“娘,您也哄哄圆哥哥,哥哥也哭了,好可怜噢。”  夏宁笑的眉眼弯弯,“好,听欢姐儿的。”  她抬起眼,笑意吟吟的望着眼前的圆哥儿,问道:“圆哥儿这是怎么了?妹妹在担心呢。”  陆浔之的脸色瞬间爆红,自己偷偷抹泪被母亲及妹妹看到,支支吾吾道:“孩儿、孩儿无事!这就要去练功,母亲保重身体,我明日再来给母亲请安!”  说完后转头就跑。  看着背影似乎有那么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夏宁掩唇轻笑。  怀中的夏欢看她,有些不解的歪了下脑袋。  耶律肃无奈的笑了声,“这个年纪的男孩最是要面子,偏你还笑他。”  “这会儿不同他玩笑亲近,难不成等到他大了?那会儿可真就是招人嫌了。”夏宁摸了下欢姐儿肉乎乎的脸蛋,“还是欢姐儿最可爱了。”  欢姐儿笑的愈发灿烂,腻在夏宁怀里。  耶律肃看着两人说了会儿话后,才示意让虞婆婆把夏欢抱下去。  夏欢极其喜欢夏宁,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松开,软着嗓音一声声叫她。  夏宁的一颗心几乎要被叫软了。  正要妥协时,耶律肃看了眼夏欢,语气平静道:“夏欢,女先生马上就要来了。”  圆哥儿如今大了,不似小时候那么怕耶律肃,再加上前几年居住京城,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了,自然也亲近些,但圆哥儿在耶律肃沉下脸来时,仍旧会害怕。  虽耶律肃对夏欢态度柔和很多。  但依旧不妨碍夏欢怕他。  一听见耶律肃开口,连忙从夏宁身上溜下来,乖乖牵着虞婆婆的手下去了。  夏宁端起茶盏,浅呷了一口。  同欢姐儿说了会儿话,亦是有些口渴了。  在放下茶盏时,随口问了句:“您为欢姐儿请了女先生?”  茶盏中的茶水已凉。  她不敢喝太多。  耶律肃伸手探了下茶盏外壁后,将自己面前未动过的茶盏推到她手边,才回道:“夏宁虽有不足,心智低下,不可因此放纵教养。足有足的教法,不足亦有不足的教法。她即使我们的义女,将来的财富能保她一辈子荣华,但也要有明辨是非道理的本事,否则再多的财富于她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这也是夏宁第一次听他提及‘义女’一词。  他对孩童似乎真没有多少耐心。  教养陆圆已经耗尽了他的‘和蔼’。  夏宁收养欢姐儿,已是默认他不会伸手。  却不曾想到——  他也会为夏欢考虑这些。  甚至为她请了女先生。  欢姐儿招人喜欢,连着夏宁、虞婆婆对她都颇为宠爱,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她心智不足,便不愿对她要求多少。  潜移默化中,他已是一个严厉却可靠的‘义父’。  夏宁颔首,眼中笑意蔓延,“您说的都对,是我心软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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