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否认陪太子逛街,只说太子这次还带了一位女眷随行。江云骓没有把萧茗悠和太子联系到一起,并未多疑,琢磨起其他的事来。这段时间他查到了不少殷还朝和郴州富商勾结的事,虽然证据还不够充分,但线索是有的,如果他能想办法让太子插手这件事,也许能尽快把殷还朝这颗毒瘤从郴州切除。殷还朝在郴州再枝繁叶茂,难道还能比得过天家?下午,买家要去看庄子,江云骓便带着花容去谈合作。甫一见面,那人便诧异的问:“江三少爷,怎么是你?”那人是太子的近侍卓东山,江云骓之前经常进宫,对他有印象。上午已经知道太子来郴州了,江云骓还是装出一脸意外,问:“卓公公,你不在宫里伺候太子殿下,来这儿买墓地做什么?”“这处庄子是江三少爷的?”“这是我娘的陪嫁,我前不久不是险些犯下大错么,我娘让我来庄子上思过,公公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早知道是你要买,我就不讨价还价了江云骓想让太子查殷还朝,对卓东山的态度也好起来。卓东山心底却翻起了惊涛骇浪,这江三少爷对齐王妃那是情根深种,他怎么可能让齐王葬在自家庄子上?万一让他知道太子对齐王妃做的那些事,那不得闹得人仰马翻?卓东山在宫里待得久,也是人精,虽然震惊却没有失态,很快露出谄媚的笑:“都怪奴才不好,要是早知道这是忠勇伯夫人的产业,奴才绝不会来给江三少爷添晦气的卓东山说着就要自罚几个巴掌赔罪,被江云骓拦下:“公公是来给我送钱的,怎么能是添晦气呢,而且公公之前不是让人传话说这里是做墓园的绝佳宝地么,因为我得罪了死者公公回去交得了差么?”齐王本已下葬,如今又挖出来迁墓,背后牵扯的关系错综复杂,还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阉人能处置的。卓东山没办法,只能叹口气说:“江三少爷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有劳江三少爷随奴才去见一见太子殿下吧“公公客气了,我现在是闲人一个,一点都不麻烦江云骓带着花容一起跟卓东山回了殷府。殷还朝把自己的书房腾给太子办公了,卓东山去通禀,两人便在书房外候着,本以为太子很快就会出现,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一下午。直到华灯初上,太子才带着一身酒气来到书房。“阿骓,还真是你呀太子上前拍了拍江云骓的肩膀,语气颇为亲昵。距离近了,江云骓发现太子身上不止有酒气还有一股清冷的熏香味道,说明太子来之前和女子亲近过。江云骓的眉头忍不住皱起。虽说他并非官身,但太子身为一国储君为了酒色把他晾在这里一下午,未免有些荒唐。这般想着,江云骓拨开太子的手,冷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卓东山忙扶住太子,命人进屋点灯。灯火很快盈了满室,太子唇上正在流血的咬伤也显露无疑。卓东山头皮发麻,江云骓干等了一下午的怨念更是化作怒气浮上心头,盯着太子沉沉的问:“殿下怎么受伤了?”太子舔了下唇,漫不经心的说:“本宫最近养了只雀,不小心被她啄了一口,不碍事这话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重拳扎在江云骓胸口。江云骓这一下午反复在心底打腹稿,想着要如何让太子相信自己,着手调查殷还朝,可太子呢?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男欢女爱之事。他的父兄日后要效忠的难道就是这样的帝王?极度的愤怒和不甘灼得江云骓胸口疼,但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他沉稳了不少,握紧拳头问:“都说玩物丧志,殿下怎么突然想起要养雀了?”“偶尔逗弄一下,挺好玩儿的,本宫听说阿骓之前不也喜欢养兔子吗?”太子说着,目光在花容身上扫了一下。从进殷府以后,花容就一直低着头保持安静,存在感很低,如果不是因为她就站在江云骓身后,太子根本不会注意到她。江云骓简直要被太子气笑了,强忍着说:“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怎么能和殿下相提并论呢太子笑了笑,许是酒劲儿上了头,幽幽的说:“阿骓有家里人护着都能随性而活,本宫又为何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呢?”“我就是个废物,过成什么样都没人在意,可殿下不同,殿下肩上担着的可是江山社稷江云骓提醒太子要认清自己的责任,太子抬眼看着江云骓,摇头道:“阿骓如此说就太自轻自贱了,旁人本宫不知道,本宫那位皇婶对阿骓可是十分牵挂的太子突然提起萧茗悠,让整个书房的气氛沉到谷底。卓东山再也忍不住,壮着胆子岔开话题:“殿下,江三少爷今日是来商量墓园的事的,那处庄子是忠勇伯夫人的产业,殿下要不要换个地方?”卓东山提到正事,江云骓顿时冷静了些,沉声说:“忠勇伯府是武将世家,从不信鬼神之说,殿下既然选定那处庄子做墓园,不必顾虑其他江云骓虽然表面看着不学无术,但在大是大非之前还是拎得清的,他也希望能用自己的行动让太子清醒些。江云骓说得正义凛然,太子意外的挑了下眉,问:“阿骓可知那墓园里要埋谁?”“不管是谁,只要殿下开口,就不会有人不同意!”江云骓回答的很干脆,太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而后对卓东山说:“江三少爷方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卓东山连忙应是,太子又道:“江三少爷如此大义,本宫也不能亏了忠勇伯府,除了本就该给的钱,再从本宫的私库里拿一千两作补偿墓园的事就这么定下来,江云骓还想说一说殷还朝,太子却说:“本宫乏了,今晚宿在东篱院,让人准备东西东篱院,便是萧茗悠在殷府住的院子。卓东山慌乱的看了江云骓一眼,垂下脑袋应道:“是,奴才这就去让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