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见陆北城话不多,她又叹着气感慨:“良州说唯一回来不适合养病,可是我和你伯父非不听劝,这事说起来是我们做家长的错。”陆北城不响。沈夫人接着说:“其实今天这事,我是不应该喊北城你过来的,毕竟你和南烟都结婚了,但是北城你也看到了,你过来之后唯一的情况稳定多了。”说到这里,沈夫人更感慨了,红着眼圈道:“造化弄人啊!只是当年是谁那么狠心,非得要你和唯一的命?这可是两条人命啊?”陆北城更不响了。沈夫人伤感的唉声叹气时,沈唯一的心电仪器突然报警响了起来,沈夫人一下就慌了,转脸看向陆北城问:“北城,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机器怎么突然叫起来了?”陆北城见仪器叫了,他走近床头就按响了警铃。沈夫人吓得不轻,从病床上站起来就往外面跑了去:“医生在吗,18床病人有情况,仪器在报警。”医生和护士听着沈夫人的喊声,连忙赶过去了。——御临湾,顾南烟吃完午饭,陆北城还是没有音讯,迟迟还是没有回来。江嫂见顾南烟一直在客厅也不上楼休息,她便轻声提醒:“少夫人,要不你回房休息一下。”顾南烟打了个哈欠说:“我看会电视。”江嫂见状,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就离开了,分明还是生少爷的气啊,所以不愿意回房间。其实顾南烟没想那么多,她就是在等陆北城回来,最好趁民政局还没有下班去把证打了,省得她睡觉把时间睡过去了。离婚这种事情越快越好,不然夜长梦多。只是等啊等啊等,一直等到四点多,陆北城还是没有回来,秦海云倒是打电话过来了,说要过来看她,顾南烟说天气冷让她别过来了,说自己过两天回老宅看她。顾南烟前段时间没有回家,秦海云去了南江几次在中间当和事佬,顾南烟装糊涂的敷衍过去了,没有跟她回御临湾。挂断秦海云的电话,顾南烟看已经四点多,估摸陆北城现在就算回来,他们也赶不上去民政局打证,她伸了个懒腰便起身打算回南江了。陆北城要真有什么想说的话,下次有机会再说吧!自己今天等他这么久,也算是给够她面子了。顾南烟弯腰收拾包包正准备离开时,江嫂兴冲冲的过来汇报:“少夫人,外头下雪了,好大的雪。”江嫂话音落下,顾南烟转头看向了身后,只见外面飘着鹅毛大雪,雪花特别大一片。短短一下时间,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覆上一层白了。A市好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顾南烟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这场大雪来得很是时候。放下手中的包,顾南烟起身便不紧不慢往外面走了去,想出去看看。江嫂见状,跟在旁边提醒:“少夫人,把围巾带上别冻着了。”顾南烟接过江嫂递过来的围巾,系好就去院子走走了。她前脚刚出去,周北就在小群里发照片说下雪了,说等下去南江找她。陆景阳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烟,我哥回去了没有?”顾南烟:“还没,我正打算回南江。”陆景阳:“我现在过来接你。”“行。”顾南烟怀孕了,陆景阳现在是半分半秒没看到她都不安心,搞得他像是孩子的爹。陆景阳说要过来,顾南烟就不着急了。别的不说,陆景阳给她买的羽绒服倒是很暖和,穿在身上跟盖了一床厚被子。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周北,顾南烟看自己中午没回陆北城的微信信息,想着等下要回南江,最后还是把他的号码拨过去了。结果那头却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一连拨两遍,都是人工提示已关机,顾南烟面无表情就把电话挂断。转过身,顾南烟正准备回屋时,只见一只野猫突然从花丛里面窜出来,快速向她撞过来。顾南烟一惊,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肚子时,脚底下突然滑了一下。她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野猫撞在她怀里没找到路,弓起背,呲牙咧齿就朝她发起攻击模式,嘴里还发出了悲惨的怒喊声。顾南烟扶了一下旁边的树木,往旁边退了两步,只见那只野猫身上还带着伤。应该是刚才和其他猫或狗打了一架,它没打赢正在逃跑,所以眼下才这么暴躁。雪还在不停的往下落,顾南烟本来就没有站得太稳,野猫见她挡住了去路,弓着背纵身一跃,迅猛地就朝顾南烟扑了过去。“江嫂。”野猫扑向自己的那一刻,顾南烟心下一惊地喊了一声江嫂。再次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脚后跟磕在路上的石头上时,她重心一下没稳住,整个人狠狠就摔在地上了。屁股稳稳当当坐在铺着文化石的地面上,下一秒,顾南烟心里咯噔一响,整个人瞬间凉透了。仿佛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坍塌了下来。孩子,她的孩子!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他千万不能有事。想到了孩子之后,顾南烟才感受到生理上的疼痛,肚子一阵剧烈绞痛,屁股发麻的没有疼痛的感觉。那只受伤的野猫见顾南烟摔了,它跳起来踩在顾南烟的身上便匆忙的逃走了,猫爪还把她的脸划伤了。野猫从她身上踩着离开时,从来不爱哭的顾南烟眼圈瞬间红了,整个人从头凉到脚,魂都散了。两手撑在被雪浸湿的地面上,顾南烟尝试着想起来,可是肚子的疼痛让她一动不动敢,她生怕自己若是动一下,孩子就要从她的肚子离开,会这样和她永远的分离。“江嫂。”“江嫂。”“江嫂。……御临湾的院子大,佣人这会儿都在屋子里面做事,顾南烟哭着嗓门喊了好几句江嫂,把嗓子都喊破了,可是都没有人听到,没有人理会她。此时此刻,雪比刚才落的更大,把她乌黑头发都覆盖的发白了。顾南烟红着眼圈转脸看向旁边时,她想找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被摔了三四米远。平时跨几步就能到达的距离,眼下却在天边似的,她怎么都过不去。“谁能听到我说话,谁能救救我的孩子啊!”一动不敢动的坐在地上,顾南烟难过的哭了。活了23年,从来都没有这么难过过,就算是陆北城打她那一记耳光时,她都没有这么难过。“江嫂,你出来啊!你出来看看我啊!”“小桃,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