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招待所的路上,杨琼英对三人表达了感谢。尤其是徐振国,一个萍水相逢的病患,却愿意为他奔走,让人很难不感动。当他知道每天早上的花都是徐振国送的时,心情就更加复杂了,感动之余还带了那么点怪异。他拍了拍徐振国的肩膀,“谢谢你了小伙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每天这么早起来摘花太辛苦,你还是好好在家照顾侄子吧。”徐振国垂下眼,声音干涩:“好。”“以后你和你侄子有什么需要就来市医院找我,打个电话也行,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杨琼英保证道。云岁岁也说:“找我也可以。”徐振国点点头,却始终没看她,打了声招呼就告辞了。云岁岁和顾钧送杨琼英去了招待所,趁没人的时候,云岁岁把古方和脉案从空间里拿出来,“师父,给您。”杨琼英看着完好无损地一沓纸,感动得眼眶都红了,一张张看过去,似有无限地留恋和回忆。他摩挲半晌,却又把东西给了云岁岁,“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躲过了搜查,但既然你有这个能力,那就把它们带走吧。”“这些放在我这已经不安全了,我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就当提前传给你了。”云岁岁惊讶,这些脉案和药方,其价值远不是学习那么简单。不光是在医学方面,有些古方即便是作为文物,也有一定的历史文化价值。而如果能验证它的确对某些疑难杂症有效,那就更是千金难求!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杨琼英感叹道:“有价值的东西,也得能护住才行,不然就是一团废纸,一捧烟灰。”云岁岁知道他说的有理,这些若是被周红伟那些人抢去,只怕真会被撕成片烧成灰。因此她也没推辞,只是把东西收好,郑重道:“那这些东西就暂时放在我这保管,万一哪天世道明朗了,我再把它们还给您。”杨琼英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对她说的世道明朗并不抱希望。将他安顿好,云岁岁和顾钧就回了云家。路上,顾钧问:“徐振国实在下水村明水大队?”云岁岁点点头,“怎么了?”“回去问问表叔,他应该认识明水村的会计,到时候让他们照顾着点。”顾钧道。云岁岁眼睛一亮,“我还在想怎么还他这个人情,如果能让村里照顾他和他侄子,那就最好了!”顾钧“嗯”了一声。他当然也想尽快把人情还了,省得云岁岁老惦记。毕竟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徐振国的花,可不是给杨大夫的。只是这人还算识趣,知道云岁岁有丈夫后,没做出更出格的举动。那他也不介意,让徐家的日子好过一些。回到云家的时候,云建中也刚坐下。看到女儿女婿回来,他开口道:“我问过了,应该是有人举报老杨私藏古代药方,还有给封建地主和官老爷的诊疗记录,革委会才派人去的。怎么样,他们找到什么没有?”云岁岁摇摇头,“没有,师父那没有这些东西。”她倒不是想骗父亲,只是空间这东西不好说明,东西被她藏起来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顾钧相信她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自然也不会拆穿她。云建中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不然少不得要脱一层皮。”“不过岁岁你也得注意点,能随军就尽快随军,部队里面还安全些。”云岁岁抿了抿唇,“我会好好考虑的,您打听出来是谁举报的吗?”“没有,那人写的举报信。”云建中又说:“不过信是从红旗公社寄出来的。”红旗公社,那不就是他们红光大队所在的公社?云岁岁几乎立马就猜到了举报的人是谁。红旗公社里,跟她和师父有仇的,又有些鬼神莫测的能力,知道师父手里有药方的,除了云英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