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矜贵禁欲,宛若高岭之花,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色气。让乔惜情不自禁地红了脸。她板着俏脸反驳道:“不是。”“那……再来试试人工呼吸?这次,你教教我。”他看着她,说道。“不要。”乔惜摇着头。霍行舟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将乔惜看得心虚。“霍先生,我先去洗漱休息了。你记得早点睡。”她几乎要落荒而逃,可跳下洗漱台的时候,却被霍行舟一把抓住。整个人都栽到了他的怀里。“好不公平啊。”他含着笑意,冷峻的面孔贴近,“你解了馋,就不顾我死活。”“没有。”乔惜否认。“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说完,便吻住她红肿的唇,极致缠绵。不急不缓,仿佛有的是时间去收拾她。乔惜觉得自己的脑袋变得很迟钝,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酒气和冷香,侵蚀她的神经。最后。霍行舟低头,轻咬着她的唇瓣,“小神医会报复我吗?明天我喝的药里,有没有黄连?”“我不会放。”乔惜再三保证。霍行舟终于松开了她,乔惜得了自由,双腿落到地上软了一下。“我回房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同手同脚走了出去。霍行舟嘴角溢出轻笑,低头一看,又暗暗骂了一声。作为夫妻,他们太生疏。作为协议伙伴,他们不清白。这层暧昧不清的窗户纸,谁都没有捅破。……第二天。钱婶一大早准备了早餐,看到乔惜下楼便招呼道:“少夫人,快来吃早餐。”“好。”乔惜不自然地拉了拉脖子上缠住的丝巾。昨晚,太激烈。他好像在报复上次她做的蠢事。“今天升温,外面热着呢。怎么缠丝巾了?”钱婶好奇地问道。“我有点冷。”乔惜坐在餐桌前,霍行舟还没下楼。她低头就吃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早餐。钱婶看破不说破,“三十度,确实有点冷。”春末夏初,气温反复。总是一会儿穿貂,一会儿露腰。乔惜吃了两口,看到客厅里堆满了快递,就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快递呀?”“都是少爷同学,朋友寄的。别看我们二房没落了,到底还是姓霍。”钱婶一边收拾,一边说道。那些寄件人很陌生的快递,就放到一边。少爷的好朋友寄的,就让他自己来拆。“我来帮您。”乔惜快速吃完,就走到钱婶身边帮她整理,搭把手。她捡起了一个外壳精美的快递,心想连快递外包装都这么漂亮,一定很有心吧。一看寄件人,来自海外。“许……星落?”她念出声。姓许?她最近倒是和姓许的有缘。钱婶一听,脸色变了。她抢过乔惜手里的快递就“噔噔噔”地跑出家门,丢到别墅外面的大垃圾箱里。回来还洗了洗手,看向乔惜说道:“少夫人,我们家和姓许的八字犯冲,快递都不能留的。”“那要是贵重的东西呢?要不还是按照原路寄回?”乔惜迟疑地说道。“不用。那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东西寄来了就是我处理。”她甚至都不会告诉少爷。“哦。”乔惜乖巧地应道。钱婶又嘱咐了一句:“这事,别和少爷说。他听了添堵。”“我知道的。”过了好一会儿,她们将快递分拣完了,霍行舟才从室内电梯出来。他换上了正装,黑色西装袖口是那对蓝宝石镶钻的袖扣。很显眼。乔惜瞥了一眼,嘴角扬起了笑意。“少爷早,赶紧吃早餐。”钱婶说道,“老宅那边来电话了,说是老爷子要您过去一趟。”“我知道了。”霍行舟到了餐桌边,乔惜跟着过去,给他倒了一杯牛奶。“霍先生,昨晚我……”“小神医没喝断片?”他抬眸看向她说道,“我以为,你又要忘了。”乔惜喉间发紧,斟酌着开口:“霍先生上次说多巴胺分泌,是身不由己的。解馋而已,我知道。”她怎么能要求他做人工呼吸呢,今早起床可是想了不少说辞,面对他的时候要冷静,不能害羞。看着她一脸大胆,无所谓的模样,霍行舟都要被气笑了。他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但却不看到她这种反应。男人顿时没了胃口。放在一侧的手机亮了一下,屏幕显示了一条信息。他皱着眉头点开,直接删除对话框,连看都不愿意看。乔惜不小心瞥见了那个头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走吧,我们去老宅。”他眉宇没有了惬意,看着似乎有些烦躁。司机老陈已经在外面等着,乔惜也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他身边。车子开到霍家老宅停下。霍行舟突然抓住了乔惜的手说道:“我今天要做的事,有些惊世骇俗。你可以在车内等我。”乔惜看向他摇了摇头:“我想陪着霍先生。”“好。”霍家大房只有王凤仙在家,见到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脸上带着轻视。主卧里,老爷子坐在摇椅上,闭着眼休憩。“老爷子,二少到了。”管家推开房门,轻声说道。“嗯,叫他进来。”老爷子的声音沉重沧桑了不少。乔惜和霍行舟进了房间。老爷子穿着唐装,靠在摇椅上,看到乔惜,眼底闪过明显的嫌弃:“她进来做什么?”“她是我妻子,当然要跟着我。”霍行舟的语气淡漠。“你自甘堕落。”老爷子冷声说道。“爷爷今天找我什么事?”霍行舟的眼底没有一丝儒慕,一片冰冷。老爷子缓缓站起身,走到霍行舟的面前。“行舟,你原本是我最骄傲的孙子。天不遂人愿,你也别怪我绝情。”他沧桑的嗓音响起。“我决定在七十大寿上公开宣布,将由大房继承霍氏。我手里的30%全给他们,你手里那5%也交出来吧。”他出尔反尔,当初说5%是留给二房分红的。“霍氏都是一些小股东,除了新来的天元集团掌握20%的股份,你堂哥捏着35%的股份,能坐稳霍氏。你要大度点。”乔惜听了都满心愤怒,所以为了霍北庭稳住地位,霍行舟就活该牺牲?霍行舟静静地看着他,胸腔里像是有一块寒冰急速下降,刺穿他的五脏六腑,冰冻他的血液。他余光扫过床头那份早就准备好的《股份赠与协议》,冷白的肤色,皆是嘲弄的表情。人的心脏在左边,本就是偏的!他从来就不该,有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