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硬着头皮挡在温欲晚面前,铁了心不让她过去。“太太,里面有贵客,您现在实在不方便进去。”“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有多贵。”温欲晚侧身从宋靖身边走过去,要是换成别人,宋靖早就上手了,可面前的人是温欲晚,他只能用肉体去拦着。走到办公室门口,里面的声音基本能听个清清楚楚了。女人的娇喘声混杂着男人低沉的喘息。温欲晚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瞬间僵住了。那扇门背后的画面像是被摁下了减速,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被无限度的放大,寒意顺着脚底一路向上攀爬。如附骨之蛆蚕食着她的皮肉,那块快要长好的伤疤再一次被揭开。脸色苍白如纸,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套在她纤瘦的身躯上,从侧面看薄如羽翼,仿佛风一吹便会烟消云散。宋靖害怕温欲晚会打开门,他牢牢地抓着门把手,“太太,我让刘叔先送您回去吧。”温欲晚很想打开这扇门看看。十二岁时的她没有这份勇气,现在她想打开这扇门,说不定看到了门背后的世界,那些她曾以为终生都过不去的坎,都是一场笑话罢了。或许只有撞到头破血流才能重新再来。她手心里的汗打湿了光滑的门把手,好几次手都从上面滑下来,里面淫靡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深吸一口气,细长的眸子异常冰冷。“放手。”“太太……”“我说放手!”温欲晚几乎是低吼出这句话,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宋靖是左右为难,他也不明白温欲晚为何执意要进去看。“太太,您别让我难做好吗?您真不能进去。”宋靖都快哭出来了。“你放心,你让我进去,不会牵连到你的。”温欲晚不想把脾气发在听人办事的宋靖头上,她的态度柔和了一点。“太太,您为什么非要进去啊?”宋靖不解地问。温欲晚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宋靖平常看上去挺机灵的,怎么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她老公把她迷晕后,堂而皇之地在办公室里胡搞,这两个答案随便拎一个出来分分钟都是死罪。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吗?但是温欲晚又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她匀了匀呼吸,“宋总助,你何必明知故问?”宋靖一头雾水。他觉得他是个蒙古人。一个蒙在鼓中的人。“太太,我没有明知故问,我真的不知道。”宋靖欲哭无泪,整张脸都变成了个囧字,他只在心里祈求贺庭舟能快点回来。温欲晚不想和他玩文字游戏,“你不知道就算了,我只问你,你让不让我进去?”里面的场景宋靖可想而知,这要是让温欲晚看到了,岂不是玷污他们董事长夫人的眼睛,他这个总助的职位就别想要了。宋靖呵呵一笑,挤到门前,张开双臂挡在门口,“太太您真不能进去。”肌肉强壮的男人像座山一样堵着门口,温欲晚根本奈何不了他,快速地观察了一下,抬腿就要去踢门。宋靖眼疾手快,正要去抓她的腿,电梯门忽然叮的一声打开了。贺庭舟从里面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站在门口的温欲晚,他皱了皱眉,快步走上去,“顾琮没送你回家吗?”温欲晚悬在半空中的腿停下来。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里面的声音有渐渐减小的趋势,她踮起脚尖,狠狠地掐了一下贺庭舟的脸。“你是假扮的吧?”看着思路清奇的温欲晚,贺庭舟哭笑不得,“胡说什么?”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头还晕?”“你真不是假扮的?”温欲晚直勾勾地盯着他,柔嫩的小手去摸他的脸颊两侧,看看有没有缝隙,说不定是戴了什么高科技的人皮面具。贺庭舟蹙着眉垂眸看着认真抚摸他脸的小女人,清亮的眸子在灯光下像是被水浸润过一般,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来,俯身下来。微凉的唇吻在她的唇角。温欲晚浑身一僵,还不等她推开他,细密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庞。他的睫毛很长,似乎都能碰到她的睫毛,颤动的时候很痒,轻扫着她的眼皮,她本能的闭上眼睛。贺庭舟察觉到她的顺从,另一只手紧扣着她的后脑勺,灵巧的舌卷入她的口中,从一开始的温柔缱绻变得有些失控,几乎疯狂的侵占着她的每一寸。直到她发出难受的哼唧声,贺庭舟才放开她,嘴角的笑意加深,“现在相信了?”温欲晚脸上漫着血色,脑子都是懵的,嘴唇上湿润的触感还停留着,表情是微微缺氧而露出的迷蒙。“你说话就说话,有必要亲我吗?”她吞咽着口水,往后退了两步。“我更喜欢用行动证明。”看着后退的温欲晚,他往前一步,垂眸笑看着她问,“怎么,以为里面的人是我?”她真的太佩服自己的联想能力了。明明什么都没确认,就脑补出一部捉奸崩溃然后走上人生巅峰的大女主戏份了。她竟然还觉得宋靖傻了,搞了半天,她才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但是温欲晚最擅长的就是甩锅。她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你用迷药迷我,我脑子不清醒也都是拜你所赐!”说到这,她又想起来贺庭舟看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她拽着他的领带,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知道我和顾琮在一块?”贺庭舟比她高很多,被她拉着领带,顺从地弯下腰,长臂一伸,托着她的翘臀,单手就把她抱起来了。“你从医院跑了,你哥急疯了,查了监控看到你上了顾琮的车。”突然被他抱起来,温欲晚吓了一跳,松开了他的领带,抱住了他的脖子,刚要说话,办公室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手上系着皮带,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笑得爽朗,情不自禁的赞扬道。“庭舟还是你会来事。”他黏腻的视线扫过温欲晚,舔了舔嘴唇,“你小子可真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