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搬出去。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民政局把证扯了。”“你不需要搬出去,这套别墅归你,算做给你的补偿。另外,我还会支付你一千万的抚养费,车库里的车子,你可以挑一辆。”“多谢。”宋婳面上依旧镇静,心里却空落落的。她不知道是该感谢他的慷慨,让自己不至于被净身出户,还是该可怜自己三年真心终成空。薄修景车祸双腿瘫痪近三年。这三年,他性情暴戾,喜怒无常。是她任劳任怨照顾了他三年。好不容易等他彻底康复,她却被他一脚踹开了。“薄哥,瑶瑶最近在附近拍戏。你不是说,把这栋别墅送她,方便她平时休息?”和关瑶一起来的顾非熠歪坐在沙发一侧,忍不住搭腔。“也好,按你说的办。”薄修景没有犹豫,立刻给出了答复。话落,他又转头对宋婳说:“这套别墅就算了,金色华庭那套给你。”“可是,我就想要这套。”这套别墅的每个角落,都留存着他们生活过的痕迹。宋婳不希望,她留下的所有印记,会被新的女主人一点一点抹掉。“你最好不要无理取闹。不然,我也可以让你净身出户的。”薄修景不耐烦地道。“薄修景,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我照顾了你整整三年,这三年来,关瑶又在哪里?”顾非熠一听,又一次炸毛,“嫂子,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瑶瑶这三年都在打拼事业,谁像你?只会靠着薄哥,当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菟丝花?”“再说,薄哥对你已经不薄了!他娶了你,给了你最好的物质条件,你怎么不说?”“还什么照顾他几年?请一个保姆的话,一个月也才万把来块。薄哥阔气,一口气给了你起码几千万,你还不满足?”宋婳静静地听着顾非熠的奚落,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三年前,她满怀着憧憬嫁给了薄修景。为了照顾好他,她辞掉了工作,一天到晚几乎都在围着他转。到头来,他竟只是将她当成了保姆。“薄修景,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从头到尾,你只是把我当成伺候你日常起居的保姆?”“还想要什么赔偿?我能给的,会尽量给。”薄修景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用钱来打发她。“我要的,你给不起。”宋婳彻底失望,提起行李箱,快步地走出了别墅大厅。她咬着牙不再回头,一路往前。一千多天的朝夕相处,不是说忘就能忘的。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也不是说不爱,就能不爱了的。只是,他不再需要她。她也是时候彻底放下过去了。。。他们再次见面,是在一周后的帝豪酒店。前来参与部门聚餐的宋婳,无意间看着隔壁包厢里,相谈甚欢的薄修景和关瑶。她的思绪不知不觉的,又飘回了一个多月前她生日的那天。那天,薄修景的心情破天荒得好。他喝得很醉。醉后还说很想让她给他生个孩子。宋婳当真了。结果,她赌输了。“婳婳,怎么不进去?你放心,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劝酒。”江哲从外头走来,笑着问道。“江总,我有点头晕,出来透透气。”江哲是宋婳的学长,也是她现在的顶头上司,宋婳很信任他。“怎么会头晕?需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说话间,江哲的手已然扶住了宋婳的胳膊。“我没事的,就是不太适应这种场合。”她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对方的手。“那行,你在外面呆会儿记得回来。”“好。”宋婳轻声应着,神情恹恹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这个星期里,她一直在努力地想要将薄修景忘掉。可她怎么也忘不掉。看到他对关瑶那样上心温柔,她破碎的心又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痛感。“宋婳,争点气。。。”她站在洗手台前,用清水一遍又一遍拍打着自己的脸。“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就在她准备走出洗手间的时候,薄修景忽然挡住了她的去路。宋婳看着薄修景盛气逼人的样子,忽然生出一丝恍惚。他不是该在包厢里陪着关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薄修景见她没回话,单手攫住她的下巴,脸色也阴沉到了极点,“宋婳,这就是你执意离婚的理由?”“。。。。。。”宋婳抬头看着薄修景,心中忽然生出窃喜。他这么生气,是因为吃醋了吗?如果真是吃醋了,是不是说明,他心里还有她的位置?“说话。”薄修景没什么耐心,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愈发用力。“他是我学长,也是我的上司。。。”宋婳还没说完,就看到关瑶小跑着走了过来,“薄哥,我找了你半天呢!”“怎么了?”薄修景回头看着关瑶,顺势松掉了捏着宋婳下巴的手。“饭菜都凉了,我就是出来看看。”“回去吧。”薄修景再没多说什么。如同陌生人一样,同宋婳擦肩而过。他的表现确实很冷淡。关瑶却觉得,薄修景对宋婳始终是不一样的。“薄哥,你和她还在冷战吗?”关瑶挽着薄修景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松手。”“你是不是在怪我害得你们感情不和?我可以去和宋婳解释清楚的。”“这件事和你无关。”薄修景叹了口气,直接避开了关瑶的手。他有洁癖,他很难接受和其他人的肢体接触。当然,宋婳除外。想到她,他的情绪愈发糟糕。。。宋婳此刻的情绪也很不好,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难过得说不出话。就在刚刚。她还存着满心期许,以为薄修景心里还有她的位置。然而关瑶一出现,他的偏爱又一次统统给了她。“终究是我痴心妄想了。”宋婳苦笑,致敬新生活的聚餐因为这场闹剧变得索然无味。她如同行尸走肉般魂不守舍,直到江哲亲自开车将她送到公寓楼下,她依旧回不过神,闷闷不乐。出乎意料的是。她才下了车,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薄修景竟神出鬼没地挡在了她面前。“你。。。你怎么会在这?”宋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双手本能地护着肚子。“胆子不小,敢绿我?”“我们已经离婚了。”宋婳这会子已经没了跟他解释的兴致,冷淡地说:“让让,我要上楼。”“在没有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之前,我们仍旧是夫妻。”“那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薄修景蹙着眉头,纵对她没有多在意,这种感觉依旧让他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