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看着手机里拍下来的视频,犹豫着是否要把这个发给沈晏州。正当她纠结,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胤一从驾驶座上下来,“少爷让我送您回去。”温浅下意识朝后座看。胤一似乎看出她所想,“少爷另外有约先走了。”温浅“哦”了一声。胤一给她开了后座门,温浅只好上车。车子行驶出一段路,太过沉默,温浅有点尴尬。其实她和胤一也算一起长大,她认识梁聿西多久,和胤一也就多久了,胤一对于梁聿西来说就像个影子,梁聿西走哪他跟哪。温浅小时侯还取笑过他们,说梁聿西以后娶老婆了,以后还得三人行。可如今梁聿西二十九了,身边还是只有胤一,也不知道将来谁会嫁给他。她凑过身问他,“胤一,你有没有女朋友啊?”胤一是个大直男,又是个闷葫芦,被温浅这么一问,闹了个大红脸,“没有。““那小舅舅呢?”胤一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温浅试图从他口中问些什么,故意问,“我上次在会所看到小舅舅身边坐了女人,他是不是谈恋爱了?”胤一皱了皱眉,“谁说的?”温浅看他反应巨大,有点怀疑被自己说中了,她盯着他后脑勺,“你别管谁说的,那他到底谈没谈啊?”“这个问题您自己问他吧。”胤一立刻闭上了嘴,不说话了。这家伙嘴巴太严,根本别想从他口中套出任何关于梁聿西的话,从小就是如此。温浅觉得无趣,和胤一聊天是聊不出花的,正打算闭目养神,手机却响了。是梁聿西。温浅愣了下,没了刚才的闲适,立刻正襟危坐的接起,“小舅舅。”男人声音有点低,“胤一接到你了?”“嗯。”“不是要离婚了吗?为什么还和他一起出席这种场合?”温浅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问题,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后悔了?”他接着又问。温浅立刻反驳,“没有!是他爸爸要求的。”梁聿西沉默了一下,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梁聿西并不知晓当初那份协议。温浅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他太过敏锐,她不敢说太多。她怕他知道后告诉外婆。温浅不敢赌,她既怕外婆为了她愿意损失几十亿,更怕她不愿意。那样的话,就代表外婆压根不再在意她,是真的和她彻彻底底断决关系了。她害怕面临这种状况。而现在,至少她还可以有个念想。所以,她不想梁聿西知道。“没有。”温浅答的坚定。她怕梁聿西再追问,立刻把胤一推出来,“胤一说你谈恋爱了,是不是真的呀?”正在开车的胤一,“……”温浅不敢看胤一,心虚的看向窗外,听筒那边似乎顿了下,而后低低的笑开,“你是想让我谈,还是不想让我谈?”温浅,“……”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算是整明白了。慌乱中,她看见小区的几个大字,立刻道,“我到家了,先这样,再见。”她匆忙挂了电话。梁聿西那边看了下骤然被挂断的通话,唇角弧度忍不住上扬。靳行看了他一眼,“笑得和花痴一样,和谁打电话呢?让我猜猜……小舅舅?”梁聿西一记眼刀子飞过来。靳行双手投降,“行,不说不说,至于吗?那位提都不能提啊。”_沈晏州站在走廊,看着又被挂断的通话,气得一拳砸在栏杆上,“温浅,你真是胆子大了敢不接我电话,以为梁聿西回港城你就有靠山了,做梦!”叶苏端着酒杯站在他身后,将他的愤怒看在眼里,她不动声色递上酒杯。沈晏州转过身,收了怒容,“抱歉,刚才想为你拍下珠宝的。”叶苏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面上装作不在意,柔顺道,“我不在乎那些。”沈晏州接过酒杯,单手抱了抱她,“我在乎。”“有你这句话我比收到礼物还开心。”叶苏小鸟依人的靠在他怀里,沉默片刻,又假装无意间问,“那位梁总和温小姐什么关系啊?看上去好像很亲密。”沈晏州没说话,眼神冷下来,烦乱地喝了口酒,搂着叶苏往大厅里走。一个小时后,叶苏被沈晏州抵在床上,她半推半就,“晏州,你,你怎么了?”沈晏州没说话,沉着眼抬起她的腿。叶苏脸上浮上诡异的笑。翌日,沈晏州醒来后看到叶苏垂着眸坐在床头,神情委屈眼里还含着泪。他坐起身,抱着她安慰,“对不起,昨天的酒好像有问题,有没有伤到你?”叶苏委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把酒递给你的。”“和你没关系,我会去查。”沈晏州咬着牙,想到自己一而再再二三的被算计,脸上的表情难看至极。叶苏抿了抿唇,似乎想到什么,“我不想多心的,但是我看到温小姐和递给我酒的服务员说过话。”沈晏州身体明显一顿,眸色阴沉地求证,“没看错?”叶苏拿出手机,把拍到的照片递给沈晏州看,“因为没听到他们谈话,也没有看到他们有交易什么,所以我当时没多心,可现在想想……”叶苏后面的话没继续说,但沈晏州已经明白。他捏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温浅正在工作室整理被沈晏州派人砸掉的烂摊子,接到吴博大的电话时她有些意外,接通后才知道他是来道谦并且提出合作的。温浅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决定自己先设计几款作品让吴博大看过后再确定是否合作,吴博大欣然接受。事情总算往好的地方发展,温浅对于离婚后的生活也更加充满信心。然而沈晏州的一通信息让她的心情再度跌入谷底。原本他打了几通电话都被温浅挂断,可当收到他决定离婚的信息后,她终于回应,“什么时候?”沈晏州信息几乎秒回,“有些离婚条件需要谈,你来夜色。”温浅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到底被离婚这两个字吸引着,她关了工作室,打的前往会所。到包厢的时候,沈晏州和叶苏都在,温浅忍不住嗤笑了声,“你现在真是毫不避讳了。”沈晏州脸上毫无表情,并没有理会她的嘲笑,他坐在沙发里,把一张照片扔给到温浅面前。温浅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弯腰捡起来看,见是慈善晚宴时,她找不到洗手间,随意拉了个男服务员问路的照片。温浅不明所以,“这照片里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我还不能和男的说话了?”沈晏州见她还死不承认,表情沉冷,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但他还是在极力克制自己,“你是不是买通他给我下药了?”温浅以为他说的是车震,皱着眉道,“我昨天之前根本不认识他,怎么可能在半个月前买通他给你下药?”沈晏州没了耐心,直逼着她走来,眸色阴沉地扣住她的脖颈,“还装蒜!再问你一遍,你昨晚是不是找他拿药给我下药了?”温浅被他扣着脖子,只能被迫抬头看他,“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被下药了,你……”电光火石间,温浅想到什么,她愤愤地看向身后的叶苏,“不是我,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