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妍从车上跳下来,先瞪了她一眼。“我家沈账房昨夜喝多了,你们多早八早的就把我们带过来,还不许人睡个回笼觉?”秦尚站在台阶高处,背手冷笑:“巧舌如簧,分明是……”他话没说完,就见马车里探出一只手,轻轻搭在李妍肩头上。秦尚的话卡住了。不仅是他,就连手已经放在剑上的秦广林也怔住。那衣袂飘飘的男子,白衣宽袖,气质清冷的侧颜,像是一记重拳,砸在他们兄弟两人的头顶上。秦尚的表情精彩纷呈,缓慢而深沉地吸了一口气。他脑袋里嗡嗡作响,想了无数种捉拿嫌犯的光辉场面,独独没想到眼前这种情况,一时站在原地,断了片。沈寒舟冷着脸从马车上下来,仰头看着他:“分明如何?”秦尚这才回神,不自在的理了下衣衫。转身望向林建安,郑重道:“我刚才细细琢磨了下,还慎重思量了下,林大人不愧是实践经验丰富,所言极是,这应该确实是一场意外,一场误会。”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沈寒舟。谁能想到比他们提前两个多月出发,却在抵达青州之后音讯全无的都察院京察沈寒舟,在这等着他呢!秦尚苦笑,生怕自己得罪了他。沈寒舟面无表情,似乎早就料到这场面,淡定自若。他提着衣摆,踏阶向上,冷笑一声:“推理的很精彩,除了根本不对之外,可圈可点。”秦尚尬笑一声,拱手行礼,刚要开口就又听他话音更冷几分:“我作为飞龙山庄的账房,喜欢看书,懂得多些,很奇怪么?”山庄账房?秦尚愣了下。他虽然不解,但也还是顺着沈寒舟的话往下:“不奇怪,怎么会奇怪呢。”说完,还侧身给沈寒舟让出一条路,“小心脚下门槛,您身子不好,别摔了。”沈寒舟没应声,打量他片刻才转身走进府衙。这转变太快太陡,林建安张着嘴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他赶紧追上李妍,小声问:“李庄主,您和两位大人认得?”李妍扯了下嘴角,挠着鼻子尖,一副为难模样:“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