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转瞬即逝。五胡乱华西晋覆亡后,形成了极其动乱分裂的十六国时期。那时汉家百姓犹如猪狗一般被外族人肆意虐杀。为了拯救汉族,民族英雄冉闵发布了杀胡令:诸胡逆乱中原已数十载,今我诛之,若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暴胡欺辱汉家数十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者死,杀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我汉家基业……闵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难扭乾坤。华夏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师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举义共赴戮夷。以挽吾汉之既倒,扶华夏之将倾。杀胡令的出现使得胡人有所忌惮,不敢再肆意残害汉人了,由此也拯救了数百万汉人的性命,使他们免于一难。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期冉闵虽然节节胜利,但终究还是因为自满大意兵败被杀。冉闵死后,龙城百里之内,草木皆焦死,北方更是大旱三年不见滴雨。无数老百姓都认为这是天公对冉闵之死的无声哀恸。或许是天公垂怜,在林威武死后这雍州附近的地带,包括匈奴,契丹的领土也是接连着三年大旱。雍州二十一县城,除了平江县和平凉县外,所有的百姓一个个都逃离了他们当地,一个个县城都变得凋敝不堪。“唉!却不想这邕州首府静安城居然也如此的民生凋敝不堪。不是说此地乃是闻太师之流的清流执政吗,怎么也会如此!”一名衣着干净朴素女子感慨说道!那名女子名叫朱英台,在这个女子身边,站着一名高大魁梧看起来有些木讷的男子,正是他的丈夫梁山勃。他们二人皆是出自江南青木书院,和《梁山伯与祝英台》不一样的是,他们二人皆出自官宦之家,而这里的梁山勃其家族地位甚至比朱英台家里还要高上一级。总体上来看,他们二人也算是门当户对。别看梁山勃形容木讷,但其实却是大智若愚。当初在书院的时候,梁山勃其实第一眼就看出了朱英台女扮男装,但依旧假装不知,每日与他称兄道弟结下了不解的深缘。再后来梁山勃回家之后立马就请父亲派人前去祝英台家提亲,得知来提亲的是梁家的梁山勃,朱英台的心中也不知道有多么的喜悦。二人就这样喜结连理,共同学习的相濡以沫生活。此次他们前来雍州之地,便是来游学的,如此才能做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娘子,这雍州凋敝或许和这大旱三年有关,未必和当地的官员有关系的!”梁山勃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他梁家和朱家都是闻太师一脉的官员。这时,一个衣衫褴褛带着娃娃的老者不屑的吐了口星星点点的唾沫,道:“这整个静安城当官的就没一个好鸟!”梁山勃看到这老者也没有像其他富贵人家一样对其产生厌恶之感,反而恭敬的问道:“老丈你这话所谓何意?”老者和他身边的孩童又饿又渴,却是懒得搭理梁山勃。梁山勃也看出了这一点,当即叫下人取来一些水和干粮分给老汉。那老汉和小娃娃吃了一些后,又将大部分粮食收了起来。也是因为这一点粮食,老汉才愿意继续说话了。原来自从闻太师一脉的清流官员掌权雍州后,单项的税收确实减少了不少。起初雍州各县的老百姓,还真以为自己迎来了青天大老爷。却不想后面除了赋税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人头税、烧火税、缉盗税等等,明目之繁让人瞠目结舌。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头一个个所交的钱虽不多,但架不住税的种类多啊!要说当初叶光明他们严松一伙的官员收税是直接拿利刃剁肉,那么现在闻太师他们一脉的官员则是用钝刀子一点一点的割肉。梁山勃和朱英台二人并没有完全相信老汉所说的话,他们二人知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因此,他们决心再找其他老百姓问问,看是不是真的如同那老汉所言一样。朱英台有注意到,这老者和他身后的娃娃都背了一个包裹下来,应该是要离开静安城。于是朱英台便问道:“老人家,您这是准备去哪里呀?”那老汉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静安府的官员衙役,便小声的说道:“实不相瞒,老头我准备带着孙儿前去平凉县,听说现在有不少人逃荒到平凉县和平江县了呢!”梁山勃和朱英台二人大为不解,据他们所知老汉所说的平江县和平凉县都在雍州地界之内,而且还在更北处,与匈奴、契丹还有羌狄异族接壤。这些人不但不往南边逃,怎么反而还往更北边逃呢?如此操作,让梁山勃和朱英台二人心中都是无比的茫然。那老汉也看出了梁山勃和祝英台二人的不解,便回复道:“两位好心人想必是在疑惑老头,我为什么不往南逃荒吧!”“实在是因为老头我手中的粮食根本不足以支撑我们爷孙俩往南逃。但是那平江县和平凉县就不一样了,我们爷孙俩扛一扛挺一挺还是能走到那里的!”梁山勃泼了一盆冷水道:“老人家,这整个北地都大旱三年,想来那平江县和平凉县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去到那里恐怕也不比这静安城好多少!我想你恐怕是被什么人给骗了吧!”那老汉却是讪讪一笑道:“那消息都是去了平江县和平凉县的老伙计们传来的,再说了老头子我有什么好骗的,要钱没钱,要命都半只脚入土的人了。”说罢老汉便带着孙儿和梁山勃、朱英台他们二人告辞了。而梁山勃和朱英台二人为了验证老汉所言是不是真的,便又找了几名静安城的老百姓打听情况。无一例外,他们二人找的所有老百姓都说出了静安城的税收明目繁多的情况,而且被问到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在打包着行李准备往平凉县、平江县两地而去。梁山伯不敢相信,那些所谓的清流竟然是这么一个清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