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样了?”姜黎微怔,急忙上前查看。场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凝重,众人都沉默着,尤其是锦绣的高管们,此刻的脸上都很难看,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侮辱一般。“姜总,这便是你们锦绣的诚意?难道你是存心要羞辱我不成?”宫本隆兴冷斥道,眉宇间的怒气跃然而上。“这……”姜黎眉头紧蹙,清秀的脸庞上也变得有些扭曲了。到现在这个局面,她已经不想再谈什么合作了,可是一下子演变成了对中医的不屑和侮辱,这让她一时间也有些气愤和委屈。不觉偷偷看了秦绝一眼,神色间满是埋怨。“老头,你病入膏肓求人治病,摆出这种姿态不觉得好笑么?再说,你竟然将治病当做合作的筹码,对我锦绣而言这场合作本就聊胜于无,难道你的命也是这般不值钱么?”秦绝轻笑着,神色间满是鄙夷之色。“混蛋,你竟敢侮辱我,难道你们锦绣要和东瀛集团敌对吗?我一句话便可以让你们在日本的贸易交易停摆,你们将面临意想不到的损失。”宫本隆兴低喝,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样子。“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这里是华国,不是你那弹丸之地的岛国,在这里太过嚣张,并不是一件好事!”秦绝冷声道,满脸厌恶。“尊敬也是相互的,就凭你们这个所谓的什么中医国手么?就他这一点伎俩,除了弱了中医的名声,自取其辱之外,有哪一点值得我尊敬的?”“唉……”轻叹了口气,秦绝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姜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老头,敢不敢让我给你看看啊?”“毛头小子,难道你也会治病不成?”宫本隆兴怒喝道,满是不屑。“看你的病老子连脉都不用诊,若是我说的有一句不对,你大可以反驳。”秦绝低喝道,嘴角一阵轻笑。也不待他回答,秦绝便开始描述其老人的病症。“看你脸色苍白如纸,只有眉间一点红晕,已有回光之兆,想必是大限将至;两鬓浸湿,乃是虚汗,目光涣散,乃是精疲之相,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卖力,你这不是肾亏,恐怕是快要衰竭了吧!人体五脏对应五行,五行不调,周形不稳,而你之疾更甚,过劳过伤者,命难长久!”秦绝轻语,神色间依旧平淡。“过劳过伤?怎么可能,小子不知道你可不能乱说,凡是过劳过伤者,血气枯竭,面容枯槁,乃是败血之症,又怎么会是他这样的。”躺在地上的李仲景冷斥着,急忙爬了起来。看着秦绝,似有不忿。所谓同行如冤家便是如此,李仲景在宫本隆兴那里吃瘪了,却向在秦绝这里找回,以安抚自己那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心。许多人就是如此,太过看重名头和职陈,张口便是第一,国手之类的,其实肚子里那点墨水当着有些不够看的。秦政苦苦专研中医几十年,方得医王之号,可他却隐于山林而不出,并不是他自命清高,孤芳自赏;而是他有心救人,却无力去救中医衰败的大势,还不如从此遁世来的清净。“哦?那你以为这老头得的是什么病呢?”秦绝轻笑着,脸上依旧很平淡。“宫本先生年事已高,血气不足,五脏损伤,需静养调补,消除隐疾,如此温养,不出半年便可见效。”李仲景立刻又摆出一副高人姿态,轻缕长须,颇有几分得意。“温养?是这样么,还需半年?依我看,照此方法不出十天,这老头怕是就要嗝屁了。”秦绝厉声道,一阵怒斥。“你……,臭小子一点不懂得尊师重道,长者为尊的道理,我且问你,你师从何人,传自何处?”李仲景面有不忿,似乎他并不介意宫本隆兴将他驱逐出来,反而恨透了这个年轻的医者。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宫本隆兴开口了,他面色古怪,似有不屑。“小子,这便是你的结论,我乃是过劳过伤积下的病根?真是可笑!”不过此刻他心里却低语着:“这小子说的还颇有根据,只是这病因却毫不沾边,我一世尊贵,又怎么会过劳过伤呢?”“老头,我说的过劳乃是你劳心外物,破伤心力;过伤乃是多伤天害理,以至于戾气汇聚,隐而不散,诸多孽障,皆有因果。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跑遍全世界的医院,都根本查不出你的病症,但是每到午夜十分,便全身剧痛,五脏燥热,而你却用冰块压制,脾胃更伤,若我所料不错,不出半月,你便会油干灯尽了!”秦绝低语。秦绝自小随秦政学医,可谓深的真传,只有饱览医术,而宫本隆兴的病症也是他在一部医书上看到的,说的便是吴时吕蒙,收复荆州后却突然暴毙,便是源于此疾,戾气加身而不退,直将五脏六腑全都焚烧殆尽,耗尽生机。秦绝之所以对此病症这么清楚,那是因为曾经自己也陷于其中,只是他是一个刽子手,手上沾染诸多人命,而宫本隆兴是一个商人,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利是图者,血腥的资本积累的途中,埋葬了多少人的血泪。宫本隆兴微怔,凝实着秦绝,脸上阴晴不定:“你到底是谁?”“不管我是谁,都不会出手为你治病,因为你比我更肮脏,向你这样人的送你解脱不是更好么?何必贪生!”秦绝冷笑着,一阵轻斥。“医者好医无病以为功,宫本先生,不要听着小子一派胡言,还是按照我的方法温养一段时间,我保证你的隐疾全消,再无病痛……”还没待李仲景说完,便被宫本隆兴的眼神喝止了,这眼神满是厌恶和嫌弃,只见他摆了摆手,手下的保镖直接将李仲景抓起,从会议室的大门直接扔到了走廊里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老头,你如此做法,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么?”秦绝面色冰冷。“他狂妄自大,对先生更是出言不逊,我只是略示薄惩而已。”宫本隆兴轻笑,态度明显有了很大的转变。“好一个略示薄惩,难道你忘了究竟谁才是客了?喧宾夺主,太横行无忌了吧?”秦绝冷笑,看了姜黎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从始至终,姜黎都一言未发,倒是他显得有些太过强势了,尤其是在锦绣的诸多高层面前,这可能会让她很难下得了台。或许是被秦绝的眼神所提醒了,姜黎微微站了起来,对着宫本隆兴微微颔首,微笑道:“这次合作看来是我锦绣轻率了,宫本先生远道而来确实辛苦了,酒店已经备下了相应的客房,诸位可以自由入主,至于合作的事,便暂且作罢吧,看来还是宫本先生的病更重要一些,告辞了!”说完对着众人摆了摆手,高声道:“锦绣的人可以回去了,至于原本准备的晚宴让他们送到锦绣大厦,当我姜黎犒劳诸位的了。”姜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东瀛集团没有合作的意思,她也不必再放低姿态,对于宫本隆兴的无礼,她心里也是很气愤,所以干脆连准备好的晚宴都取消了。会议室的人走了大半了,也只剩下,秦绝、姜黎和茉莉三人。“你们可以走,但是他不行!”指了指秦绝,宫本隆兴轻笑着,面色冷峻。“秦绝是我锦绣的高管,莫非宫本先生想强留不成?容我提醒你,这里可是华国,不是你们日本!”姜黎面有不屑,气势丝毫不弱。“华国又如何?我倒是觉得在这里有些事更容易办,年轻人,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我可以给你很多财富,很多你想象不到的荣誉,让你从此光耀加身,声名显赫。怎么样?”宫本隆兴慢慢走了过来,一本正经的说着。“财富和名声么?呵呵……,我若是想要恐怕早就名满天下了,只可惜你们看重的这些东西,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老头,收起你那副丑陋的嘴脸,老子还要赶回去吃饭呢,总裁犒赏,我可是欣喜的很,可不能因为你这个老不死的影响了食欲。”秦绝直接拒绝,话语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客气。“你们先走吧,我倒想看看这个老王八蛋还想玩什么花招。”秦绝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先走。姜黎有些为难,她担心他们会对秦绝不利,所以心里有些犹豫。倒是茉莉古怪的笑了笑,瞥了一眼秦绝,拉起姜黎轻笑道:“姜姐姐,我们先走吧,这家伙厉害着呢!”“好吧!”回头又看了秦绝一眼,这才慢吞吞的离开了会议室。“我是一头勇猛的狼,本来想演好羊的角色,只可惜你们太不配合了,将他抓起来,现在我们就回日本。”宫本隆兴轻笑,他脸上一阵狂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治自己病的人,他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是么?其实我很想看看,到底谁才是狼!”两分钟后,会议室的大门便被打开了,秦绝慢慢的走了出来,还不忘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突然在肩膀上发现一个头发,只见他满是嫌弃的将它弹落,嘴上还不忘抱怨一句。“老王八蛋竟然还脱发,真他娘的晦气!”说着便向卫生间走去,他要好好的洗洗手,一个有洁癖的杀手,还真是有点让人无语。就在秦绝走后不久,一个女孩偷偷溜回了会议室,只见七八个保镖堆在一起,死死的压着最底下的一个壮汉,而宫本隆兴也靠在墙上粗重的喘着气。“奶奶的,你们能不能起来,压得老子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们也想起来啊,关键不是动不了么?”“对了老大,我看刚才他逮着你一个人可劲的招呼,你俩是有仇咋的?”“他说老子发型有杀气,像是个杀手,唉……,等这次回去,老子说什么也要换个商务一点的发型。”众人一阵无语,看着茉莉慢慢走到了宫本隆兴的面前,轻轻将他拉起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你的气色看起来比先前好多了,看来你这场揍也没有白挨!”“他到底是谁?”“他就是你要找的医王的传人。”“那你呢?你又是谁?”“武藏阁宫本良茉,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我劝你赶快离开这里,千万不要想着复仇,那是一个你永远都惹不起的人。”说完,女孩便直接消失了。宫本隆兴沉默了良久,怒喊了一声:“奶奶的,都给老子撤。”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中国话,竟也是那般标准,颇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