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没关,周越深还以为司念没睡。却见人半躺在床上,已经熟睡了过去。瑶瑶这段时间都是有两个儿子带着睡觉的,现在两人同房,也不大方便。周越深脱下一身湿气的背心,为了方便,他一般都是在猪场那边冲洗了回来,用水方便。所以每次周身都是满身水汽。走到床边,垂眸看司念睡颜。他看了会儿,刚想给她拉被子盖上,却注意到掉在地上的书籍,顺势捡起来,看了一眼,是一本高中练习题,翻开,下意识检阅一遍。却见每个空格都写了答案,全都是对的。漂亮细腻的字体,线条圆润有力,柔和优雅,如同她这个人。想着司念要去高考的事情,周越深沉默了一会儿,合上书籍,不经意看到桌上还放着小本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字母。他翻开一看,全是单词。字迹歪歪扭扭的,煞是可爱。他眉梢微挑。唇角勾起,笑了声。一看就知道是小老二的字迹。一向贪玩的小家伙居然这么认真了。真是稀奇。周越深眉眼温柔的看着床上深睡的司念,放下了书本,他拉开被子,躺上床,从身后搂着她的腰。思绪却回到在学校那日,她曾唤出的称呼。当时周越深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这几天,这个称呼她再没叫出口。男人垂下眼眸,看不清什么表情。司念感受到男人的靠近,迷迷糊糊的转身,手臂缠上他脖颈,脑袋埋进他脖颈,红唇贴着他的肌肤。均匀呼吸着。周越深黑眸收紧,嗓音低沉:“吵醒你了?”他的大手落到她细软的腰身,触感滑腻。司念迷迷糊糊的,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要跟周越深说出门的事,结果张了张嘴半晌,转瞬间埋在男人怀里又睡了过去。她平时睡觉总爱踹被子,但自从同周越深同房之后,这个情况就发生的少了,就算是踹了被子也不觉得冷,因为身后总会有一个温暖的怀抱,那双大手搭在她的腰间,不让她乱动。司念哪里冷了,哪里就往男人身上贴。现在这个年代没有闹钟,都睡得自然醒。想着要早点和家里人去赶场,所以昨晚上司念睡得早。五点钟隔壁张婶家的鸡准时响起。鸡鸣打了好几声,司念醒来,触碰到腰间横着的粗壮,她下意识推开,下一秒又被男人摁了回去。那只大手随后再次搂上她的腰。她彻底清醒。睁开眼,月光从窗户打进来,天还未亮。身后是男人熟悉的体温和稳重的呼吸。今儿个他还没走。往日都是她睡了他才回家,她醒来他已经出门了。两人接触的时间不多。处于新婚期,司念不敢说自己爱他死去活来,但感情肯定是有的。那种落差感有,但也仅存于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昨晚上等他许久没回来的时候,她其实也有些烦躁。但后面很快睡着了,她回想了下。昨晚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听到男人问她的声音,当时太困,忘了自己到底有没有说今儿个要去帮家里人忙的事情,只记得他下巴上的长出来的胡渣蹭着她的额头,一直感觉刺刺痒痒的。司念扭头去看男人。就着明亮的月光,周越深侧枕着,眼眸紧闭,锋利的眉眼在此刻有些放松,少了几分锐气,他的鼻子很高很挺,是驼峰鼻,薄唇紧抿,下颚冷硬,轮廓分明。看了几秒,虽然已经和周越深相处许久了,但每次仔细的去看他这张脸,她都还是忍不住惊奇。成熟稳重、沉默寡言,性格却又不憨厚老实,反倒是对什么都是漠然的态度。但他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比平时温和许多。也没那么难以接近了。司念对周越深的感觉其实有些奇怪,虽然两人亲昵,他对她也很好,没有一方面是亏待过她的。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物质。可她总觉得,她还是不太了解这个男人。似乎还没有走进他的世界。换做以前,她丝毫不在意。反正两人能处处、不处就散。但现在却有些猎奇心理出现了。就想看他因为自己,失去控制的模样。看了一会儿,司念收回了目光。起身准备做点早餐。周越深还没走,她多做一些,打包让他带去猪场,中午吃饭的时候热热就行。她的动作惊动男人。周越深睁眼看着她,明明是刚醒,可他那黑眸中却看不出一丝睡意。他抬眼,便对上了司念看过来的眼神。她撑着双手,一头黑色的长发凌乱的垂在身前,月光映射的那张明艳动人脸越发洁白无瑕。他突然睁眼。司念吓一跳。他初醒过来的样子实在太过平静,脸上连一丝懒怠都没有,黑眸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幽深。司念张了张嘴,半晌才慢吞吞的道:“。。。。。你醒了。”“嗯。”他嗓音低沉暗哑。总算是找到了一丝初醒的踪迹。不然司念都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一直没睡了。司念不知道说什么,干脆起身道:“我去弄早饭,你再睡会儿。”说完就想走,周越深却抬手,摁住她的脖颈往下压。司念没反应过来,人就顺着力道倒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唇瓣被他吻住。他下巴冷硬,薄唇紧贴着她的唇,却没有深入。温柔的、蜻蜓点水一般,却又没有松开,反反复复的含着她的唇瓣,缠绵缱绻地缠吻。尝过了情欲的滋味,司念被磨的心痒难耐,没忍住回应。下一秒,男人松了开。她迷茫的睁开眼,眨了眨眼睛。不解的望着他。周越深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眉眼,嗓音低沉:“起床了。”司念:“。。。。。。”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起身套上衣服。周越深起身,高大的背影如同一座山一样站在床边。转头看司念还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男人低笑一声,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声音,带着震颤,“怎么了?”司念回过神来,心里竟有些隐隐的失落。她这是怎么了,居然还希望男人继续下去?她什么时候这么饥不择食了吗?忙拍了拍脸,她忽视了心里的异样,起身:“没事,我这就起床。”“可以多睡一会儿,还早。”周越深嗓音低沉。司念摇头,没看他,低头穿鞋:“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