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拿走了想要的东西,她还来这不符合身份的破地方干什么。”她想了想,又吩咐凝儿道:“对了,你去欢儿的店里,把我要的东西拿过来吧。”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要正经的做东西了。“是。”走在回去的路上,巫流云对樱桃说道:“你晚上记得去告诉母亲,那东西她就不必担心了。”“奴婢知道了。”巫流云现在心情不错,嘴角也扬起了一个微弱的弧度,只觉得母亲真是杞人忧天啊。她一直就惦记着当时那个能飞的木鸟,怕巫行知在画框上也搞什么名堂,非要催她过来找个由头毁掉。可是……直接毁掉显得她多娇蛮不讲理啊,如此光明正大的要过来才是对的。她还以为巫行知性子变了,成了难啃的硬骨头,结果也没有啊~这不是见好就低头了么,还算识时务的。不过……这巫行知也确实有点邪性,她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心思吧?“这两天你去找个木匠手艺人过来。”巫行知送过来的东西她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检查。所谓以己度人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既然她可以放东西害别人,那也要防着别人害自己。“是。”樱桃跟了巫流云许多年,自然明白自己主子的心思,她想了想又问:“大小姐,那您之前准备好的贺礼还要么?三小姐真的可信吗?”“当然要准备了。不过……等她把那画框送来了,检查好了就记得给我看看。”尽管巫流云对于自己的准备十分自信,可是她心里清楚,太后娘娘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再贵的东西都入不了眼了。真正能打动上位者的,除了长生就是神迹。若是这画框真和能飞的木鸟一样……不管巫行知这人到底是个什么猫腻,能帮她上位就是好的。若是实在不行……这画框倒是真的可以用用,万一也活了呢?——巫行知那画框其实早就做完了,她只是又装模作样的磨了小半天儿。巫流云走了之后,她便草草的上了色,叫丝丝拿去晾着了。凝儿当天下午就跑去沈家铺子拿了东西。那些石头不轻巧,是找了小灵跟着一起去的。天黑之前,巫行知的房间地上就堆了一小堆的各成色的原石,还有一摞厚厚的长绢布放在桌案上。“这是原石,这是布料……”凝儿和小灵都满头大汗的用手扇着风道:“这……真是太热了。”“是啊,眼看就三伏天了~”巫行知悠哉的拿起茶壶倒着茶,“路上都有谁问了你们,你们是怎么说的?”“碰见了库房的人,还有四小姐的丫鬟,他们都问了。我说小姐是准备弄个石雕,所以找些原石挑一下。”凝儿记得巫行知说是要画画的,那么她说成是做石雕,应该不会泄露什么吧?“绢布呢。”巫行知倒好了水,放下茶壶。小灵抢着道:“绢布是我藏在石头里了,这个没人看见。”“好啊~你们都越来越厉害了~”巫行知起身,将两杯茶塞在她们手里“快去洗洗吧,身上都湿透了。”小灵端着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就看巫行知蹲在地上开始挑挑拣拣。凝儿问道:“小姐可用我们帮帮忙?”“没事,我自己来就好。”巫行知的面纱遮住了所有的表情,她语调轻扬道:“去看看那个画框干了没有,干了就给巫流云送去。”“是~”凝儿和小灵便推推搡搡的跑出去了。巫行知掂了掂手里的石头叹息,这几个丫头还不能看见她太多的东西呢~万一被吓到可就不好玩了。最后的日子,巫行知依然是闷在自己院子里做工,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废寝忘食过了。在现代学校学会了那些技巧之后给组织工作,也并不是所有的学识都能用上。比如纯粹的绘画——她已经有些年头没有正经画画了。她不仅很想打压那群疯魔的女人,而且也有些技痒的原因……反正脸上起了疹子,教礼仪的嬷嬷见她脸坏,也是松懈了下来,不再严厉苛责。白日里就在院子里打磨石头,夜里早早就睡下。但是这疹子又不传染,她还是要蒙着面纱,雷打不动的天天去老夫人那里报到打卡,以表孝心。——次日上午,天色有些发暗,云彩阴沉的遮住了阳光。巫行知从老夫人那里回来,一踏进院子就感觉有些不对。尽管院子里和往常一样都是空无一人,但巫行知就是觉得比往常更怪异。她摆摆手叫凝儿将院门关好,然后低头瞧着进屋的路。巫行知一直都对于被陌生人闯入院子这事儿十分介意,所以院中机关已经被她多次改良。为了防止有人白日误动了机关,只有夜里才会真正的上弦。果然,她发现小路上和一些遮挡物附近有绳子抽动的痕迹,那应该是碰到了牵动“魔鬼们”的绳结。只是绳子动了,并未触发什么。虽说自己院子的人也有可能碰到那边,但是……被触动的地方都是躲闪时才会走到的隐蔽角落啊。“小姐,有什么不对么?”凝儿敏感的觉得巫行知发现了什么。“还不能确定。”巫行知说着往屋里走去,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去,把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她径自来到房门前,用力推开门,就见屋中略微有些凌乱,窗户大开。几根两色的鸟毛散落在桌案和地上。她一开门,羽毛就顺着风向晃悠着从桌上飘了下来。似乎是有大鸟飞进来洗劫了一圈。她走进屋去,屋内陈设并未收到太大的摧残,只是放在桌上的一摞宣纸都被抓破了,毛笔和架子摔在地上。最主要的是,放了工具的那个盒子被打开了。巫行知脸色一黑,她走上前去,就见盒子里乱七八糟的还有鸟屎。不需清点,她已经发现丢了很多工具了。有的鸟确实喜欢亮闪闪的金属东西,但是……这真的是鸟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