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锁给我砸了。”封薄言吩咐保镖将大铁门上的锁砸掉。保镖赶紧上前砸锁。锁一砸开,封薄言大步往前走,他先去了别墅,别墅里没开灯,一个人都没有。他越找越心慌,问身后的许牧,“不是说她在榕九台里么?”“太太的手机轨迹就是在榕九台里。”许牧回答,不敢看封薄言气场迫人的脸。“都去给我找!”他脸色阴霾,所有人都觉得压力很大。封薄言脑子里不断有不好的念头,不断闪现她躺在血泊里的画面,他怕她死在榕九台里。不知道找了多久,他看到院子里晃着一双白皙的腿。那双腿在头顶上方。他望过去,见到叶星语坐在庞大的杏花树上,神色讷讷流泪。虽然神情呆滞,但好在人是完好无损的。他心中一块大石落了下来,喉结莫名有些酸涩。他走过来,收敛了一下面上的阴沉,从底下望向她,“你来这里做什么?”叶星语在抹眼泪,听见他的声音,不想理他,扭过头背对着他。她在哭,不想说话。一说话就会哭得更厉害。她下巴控制不住地发抖,她在为最近的事情懊恼和后悔。如果前几天,她不离开工作室,就不会发生失窃的事情,那么今天,她就不会又丢稿又欠五千万。她心头太苦涩太委屈了。为什么这么惨的事情会让她碰上。实在有点万念俱灰的感觉。她觉得活着好累,好疲惫,有点支撑不下去了。封薄言见她偏开头,肩膀微微耸动。她肯定是在哭。22岁的小女孩,人生才刚刚开始,她却背上了抄袭的罪名,又欠上了五千万,事业前景全毁了,任谁碰到这种事都会万念俱灰。他小心翼翼爬上去,坐到树上,转过了她的脸。她眼睛哭得红红的,浮肿。封薄言叹了一口气,眼底有了几分怜惜,“干嘛一个人偷偷躲在这里哭?不就是陈安安死了么?又不是什么大事。”一提到陈安安,她就哭得更厉害,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你说得当然轻松,毁的不是你的人生,欠钱的也不是你,你们当然觉得无所谓。。。。。。”封薄言眼里有了几分动容,抱住她,柔声安慰,“就算她死了,我也能给你查清楚这件事。”她一怔,“你要帮我查?”封薄言点了点头,“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我会帮你,我答应了你,就会做到。”叶星语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怜惜望着她,英俊的脸让人移不开视线。叶星语心一动,低下了头。封薄言没有骂她,也没有训她,虽然他嘴上经常说她蠢,可在大事发生的时候,他基本都会安慰她,帮助她。其实封薄言有时挺暖的。他们结婚的第一年,叶星语没有家人了。那时,有个同学知道她爸爸坐牢了,就老嘲笑她是罪犯的女儿,叶星语听不下去了,就跟那个同学打架。后来事情闹大了,对方叫了父母过来,一个劲对着叶星语辱骂。叶星语没有家长,又不敢告诉婆婆,后来是苏颜颜偷偷打电话给封薄言的。当时他在外地,没想到他就赶回来了,像个从天而降的英雄,出现在教导室里给她撑腰。那个同学的父母看见他,简直要吓死了,就差当场给他们跪下了。当时封薄言抱她从教导处里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训她,“你是不是蠢?被人打了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叶星语那年20岁,委屈地说:“我没家长啊。”封薄言怔了怔说,“我就是你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