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承留下的烂摊子根本没办法接手,厉总,我建议最好就是将他之前亏损的项目全数推倒,这样虽然不厚道,但是最起码也能护住厉家不至于破产……”“可是这样做也不太厚道了,厉寒承就算做的事不对,但之前他签订合作敲定项目的时候,用的可都是厉家的名义,我们现在翻脸不认人的话,会让人怎么看厉家?”“那现在除了断腕求生还能有什么办法?从天而降十个亿填补漏洞吗?”“虽然不可能从天而降十个亿,但是厉总如果愿意将厉总之前的工作和厉家合并的话,这次的难关自然能迎刃而解。”“我也这么觉得,反正现在厉家的当家人只剩下了厉总您一个,您实在没必要还抓着外面的公司而不填补家里的空缺,毕竟如何,您都姓厉,都是厉家的人哪……”……吵吵嚷嚷。菜市场似的没有章法。李特助一听这个瞬间就不耐烦地皱起眉——这些股东元老话说的好听,但还不是因为舍不得厉家的股份,想要逼厉寒锡自己拿出钱才填补漏洞吗,甚至还不惜道德绑架起来了?而如果厉寒锡真的同意用自己的公司填补厉家的漏洞的话,那毫无疑问,厉寒锡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将付诸东流。但如果不同意的话,又……不行。毕竟眼下的漏洞太大,袖手旁观只会让厉家破产被人千夫所指,甚至连厉寒勋和秦清可能也会受到波折。……最后股东大会也没有商量出来个所以然,厉寒锡焦头烂额地停了会议,刚想着回到办公室休息室里冲个凉平缓平缓心情的时候,一推门进去却就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顾晚可能是有些疲倦了,现在就懒洋洋地窝在柔软的沙发里睡觉呢。她盖着休息室的薄毯。神色餍足。活脱脱地就像是一只冬天里晒太阳的小懒猫似的。厉寒锡不由地脚步和动作都放轻了,生怕惊扰到顾晚的好梦,但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瞬间警告危险地瞪向身后跟着的李特助。但李特助却很显然比厉寒锡的反应还要强烈。他更懵。甚至在厉寒锡看过来的时候,他竟然都还是先惊讶怪异地看向厉寒锡,无声地用眼神询问:“厉总,您跟顾晚小姐是什么时候和好哒?”甚至表情之间还隐隐流露出一种“怎么还能瞒着我偷偷和好呢”的感觉。厉寒锡:“……”厉寒锡:“啧。”他蹑手蹑脚地出门,确定关了门后才冷漠地眯起眼睛说:“查清楚到底是谁放她进来的。”“好的。”这事其实压根都用不上费心费力地去调取监控。前台一问,答案分明。问出来结果后李特助准备去回禀,刚悄悄地敲门进去后就对上厉寒锡危险的眼神——而再看原本还躺在沙发上睡觉的顾晚,已经被厉寒锡轻轻地搂抱在怀里了。李特助:“呃……”行。他蹑手蹑脚地出了办公室,刚出来就看到面色紧张惶恐的前台正用无助的眼神看他:“李特助,厉总到底叫我来干嘛的呀,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顾晚小姐是不是不能被轻易地放进来?”李特助想了想:“叫你来是准备给你发奖金的。”前台:“啊?”奖金吗?成功领到奖金后的前台高兴地笑容瞬间就止不住了,回去后就忍不住在公司群里聊起来了这件事情,下面一长串地都是羡慕的话。“哇哇哇,厉总看起来真的好喜欢顾晚小姐哦!”“我觉得如果咱们都想要奖金的话,以后最好就不要称呼她是顾晚小姐了。”“那叫什么,叫财神爷吗?”“叫厉夫人啊!”……这些事情顾晚还都不清楚,她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隐隐感觉空调的温度好像有些低,但刚把毯子裹紧了些没多久,就感觉自己好像被谁给挪动了下,随即就躺在了一处柔软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顾晚瞬间又安静了下来。她打了个哈欠,满意地重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闭眼。继续睡觉。彻底睡饱醒来后,顾晚感觉自己眼睛好像都有点肿,茫然地爬起来发现自己还是独自躺在沙发上,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就好像她刚刚感觉到的温暖怀抱都是她半梦半醒间的错觉。办公室里很安静。也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像比她刚刚进来的时候什么变化都没有。但——顾晚缓了会儿后,发现空调温度被调到了刚刚好适合睡觉的温度,桌子上也摆着一杯还散发着些许热气的蜂蜜水,旁边还放着拖鞋和一盘水果零食。顾晚怔愣了好几分钟,才缓慢地捧起来凉了的蜂蜜水喝了,甜甜的,很好喝。喝完后她继续发愣出神。直到有人推开门——那人发现顾晚醒来了,脚步顿住,顾晚就抬头看过去,迷蒙茫然的眼神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是厉寒锡后,瞬间亮了起来。“厉寒锡。”她乖巧地这般叫过了,又懒洋洋地伸开了胳膊:“要抱。”厉寒锡似乎有所动作,但等顾晚眨眨眼才发现他好像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她有些委屈地撇撇嘴巴,虽然感觉到了厉寒锡的冷漠,却仍然执拗地伸着胳膊没有收回。“来这里找我,你有什么事?”厉寒锡终于挪动了脚步却并没有过来抱顾晚,而是自顾自地坐到了办公桌后开始处理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又过了会才这般冷淡地询问。顾晚撇撇嘴,也意识到厉寒锡好像是真的很生气。即便看她主动地过来示弱求和,他却也没有任何的好态度好笑脸给她。顾晚只能失落地将举得发酸的胳膊重新放下来,缓了缓才很轻地说:“我没有什么事难道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我很忙。”厉寒锡并没有明确说什么,只是冷淡疏离地随便这般搪塞出个借口。“从前你从城南绕到城北也顺路,现在没事也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