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的病人病情五花八门,但是他们配合治疗后都得到了救赎和安抚,虽然有的人最终也不能被治愈,但是最起码不会让病情变得更加严重。”“真的吗?”顾晚装模作样地擦拭着眼泪,执着地问:“所以其实,并不是只有我一个有这种情况是吗?”“这……”“总不能全世界就我一个人这么变态吧?”“当然不是。”古平宁无言发笑低声安抚,“我遇到过很多像你这样的患者,你不要太过于紧张。这样我先安排你做一套检查,等检查结束出来后你再跟我详细地讲讲病情,到时候我再量身给你制定治疗方案。”检查。啧。这一查她不就露馅了吗?但顾晚还是配合地点头,做其他的脑部检查时顾晚没办法从中作梗,但在其他地方需要做量表的时候她就故意选择了偏向于神神叨叨的回答。两个小时后她重新坐回了古平宁的办公室里。“这……”大脑正常。偏偏精神状态不稳定。嘶。古平宁想,应该是外部原因短时间内导致的。他问:“这种情况维持多长时间了?”顾晚毫不犹豫:“从小就有。”古平宁:“……”啊?但是检查结果对不上啊。他犹豫,他纠结。半晌后,古平宁医生还是艰难地将其跟医院里的机器可能是年久失修的方面挂上了对勾,他搁下检查结果还是认真询问顾晚其他问题,但顾晚在昨晚就临时抱佛脚看过一些问题的解析了,所以就故意往脑子有病的方向上扯——一会说怀疑自己精神分裂。一会说幻听。一会说失眠多梦,一会说梦魇不断。一会又往看不得别人幸福不然她就会全身不舒坦方向扯。古平宁医生的眉头就越来越紧——看来病得不轻。“我可能需要对你做一下催眠,让你直面一下内心深处最想逃避的东西,然后再对症下药。”催眠。顾晚眼睛微眨,却在这时候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厉寒锡。“我想,催眠的话,可以帮助我想起我幼年时候已经被我遗忘的记忆吗?”古平宁没想到顾晚的话题会突然从“我脑子有大病”扯到“幼年的记忆”上,愣了愣。但也是没有做什么隐瞒。“很大程度来说是可以的,你之前遗忘的记忆是人为干扰还是——”“就是四五岁的时候发了高烧,随即就将之前的记忆全部都忘掉了。”“哦,这样。”古平宁医生想了想,“具体的细节我还需要仔细的检查,但是这种情况我曾经遇到过,但他不是因为生病忘却了一部分记忆,是有人强硬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想要往他脑袋最深处的记忆那道门上,上一把锁。”顾晚懵了懵才似懂非懂地皱眉:“也就是说是有人想要让他忘记一些事情?”“嗯。”顾晚很好奇:“这种事也能做到吗?”“能的。”古平宁点头,“但是我所负责的并不是让他遗忘,而是帮助他将之前的所有事情全部想起来。”哇喔。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顾晚啧啧称奇。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能遇得到。咋舌。顾晚也跟着起了好奇心:“所以最后,医生您有成功帮助他想起来之前被别人设计而忘记了的那些事情吗?”“当然,但说起来也是惭愧,毕竟那件事情里我根本没有出什么力气,是本来封印患者记忆的那把锁就已经摇摇欲坠了,我那时候只不过是顺便上前推了一把而已。”顾晚讶然。还能有这种操作的吗?看来是很可能那个人也是意志坚定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后来倒是把这些事情都想起来了呢,那倒是也还好。”“确实,只是不知道是谁强硬封锁了他的记忆,那人的手段很高明,最后他虽然是将一切都想起来了并没有真的遗忘,但却也留下了一定的后遗症。”古平宁医生轻轻地叹息。神色惋惜。顾晚都有些好奇这人是谁了,还想再问的时候,古平宁医生像是终于想起来了患者的隐私不能随便透露,而轻咳两声快速转移走了话题。“不过你跟他的情况不同,配合治疗的话,我可以让你不留任何的后遗症。”顾晚也只能作罢,悻悻笑着道谢。算了。反正本来她也是来旁敲侧击的。实在没必要逮着不相干的病人情况问东问西。……“暂且就先这样,记得每周三定期早上九点钟来这里复诊。”顾晚拎着一堆的表。上面详细记载了顾晚需要吃的药。顾晚:“……”莫名其妙,但最后她确实被心理医生鉴定为脑子有病了。但却不是变态,而是头脑混乱容易胡思乱想。果然。想瞒过医生还是不容易。“可是古医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出来太匆忙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带身份证件和手机,所以我可能没有办法去缴费。”顾晚不好意思地道了歉。随即又急忙说:“但是我带着我男朋友送给我的一枚古钱币,您看能不能我用它稍作抵押,等到我回家了拿了手机和钱过来将我的费用都缴清了之后,再把这枚古钱币给赎回去?”古平宁微不可察地扬眉。“什么古钱币?”顾晚摊开手,一枚饱含岁月侵蚀风吹雨打痕迹的古钱币就静悄悄停在顾晚的掌心里。古平宁医生将其接过翻来覆去地看了很长时间。过了会。在顾晚都忍不住生吞了口唾沫,觉得这件事可能有戏古平宁可能也是真的认识荣西顾的时候,古平宁却将古钱币重新递还给了顾晚。“我对古董一点都不明白,甚至都看不清这是什么年代的古钱币又值多少钱,所以很抱歉,这东西不能作为抵押物搁置在这。”顾晚皱眉。“您不知道它的价格?”“不知道。”古平宁的表情坦然平静,一点都不似是作假。顾晚也跟着心思动摇了。但是她仍然不死心想着再问:“之前也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