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锡缓慢地眯起眼睛。荣西顾。他?“他还不至于这样手眼通天。”厉寒锡轻嗤,“他如果真的能有这种手段的话,在厉家四年的时间,怎么可能才只是弄废了老爷子而还没能完全掌权?又怎么可能在拿捏了老爷子之后却还没能调查明白他母亲的事?”荣西顾手眼通天,精神障碍。杀人不见血。更是极其擅长把玩和拿捏控制人心的。而厉寒承——明摆着就是虽然阴狠,但他的城府手段却也不过如此。顾晚并不能被厉寒锡这种说法给说服,“如果他真的不是荣西顾的话,为什么他现在会跟安安在一起?”“宝贝你的这种疑惑,却有很多种说法都可以解释。”厉寒锡冷静地眯起眼睛来一一补充说,“就比如说厉寒承现在已经可以说是被我逼上了绝路,他或许就是单纯地因为知道安安对你我都很重要,所以他就盲目的觉得拿捏住安安就能拿捏住你我,试图用安安来讨价还价,试图在大难临头前再负隅顽抗。”顾晚不可置信地皱起眉。哈?那——“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厉寒承跟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挨边,他根本不知道背后还有深一层的关系,也根本就不知道有荣西顾这个人。他做这么多只是……只是误打误撞?”厉寒锡皱眉:“不然很多东西,我都没有办法用常理来解释,毕竟如果他真的是荣西顾的话,不可能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来。”顾晚:“……”好像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可是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些线索,如果就此中断的话,我不甘心……”“再不甘心也不能对准一个错误的猜想下一个错误的决断。”厉寒锡轻轻地握住顾晚出汗的手掌,他眼神清明坚定,“宝贝,你放心,我们慢慢来肯定能查清楚的。”“……”顾晚恨得甚至都差点把自己的牙齿给生生咬碎。本以为柳暗花明,谁知道却被人自作聪明搅弄了一把,她现在竟然也还在云里雾里看不真切。“厉寒承。”废物。“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决他?”厉寒锡缓慢地眯起眼睛,像是在安抚顾晚也像是在跟自己说:“很快。”……忙活这么久到最后却是白忙活一场,确定厉寒承没有那种心机,不可能会是背后搅弄风云的荣西顾后,顾晚终于迟来地感觉到了疲倦,紧接着就开始生病了。刚开始只是咳嗽,吃了顿午饭后,竟然就病来如山倒,直接开始发烧。厉寒锡本来准备将顾晚带到身边照顾,但顾晚昏睡中迷迷糊糊醒来好几次斗看到厉寒锡捧着电脑在认真严肃地处理文件。她沉默了会,说:“你把我送到我小叔那里吧。”“不行。”厉寒锡搁置下电脑,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会飞走似的,立刻将顾晚紧紧抱在怀里,“我不放心。”“可是现在看你这样我也不放心。”顾晚懒洋洋地在厉寒锡怀里找了个舒服点的地方趴着,“你现在已经处于对付厉寒承事情的收尾阶段了,留我在你身边也只会连累你无法专心致志。更何况你这也没有私家医院和医生,还不如早早地把我送回去呢。”最起码她家里现在有。厉寒锡:“……”膝盖中箭。“宝贝,你是嫌弃我给不了你慕容家能给你的吗?”“你别污蔑我,我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地休息一段时间。”顾晚无奈笑着给了厉寒锡胸膛一巴掌,“但是在你这里,我安静不了。”厉寒锡短暂地沉默了。他也清楚他目前所面对的琐事一堆,顾晚就算留在他身边他也照顾不好,也会害得顾晚担心,还不如——虽然他并不喜欢慕容尘。但。于是思来想去,厉寒锡还是连夜将顾晚重新送回了顾晚之前居住的小别墅,好在慕容尘还没有休息,听到佣人的声音后立刻下楼,看到躺在厉寒锡怀里昏睡着的顾晚,他眼眸里陡然就迸发出了危险的杀意——“你就是这么照顾晚晚的?”厉寒锡懒得跟他废话,毕竟自己现在可还有一堆麻烦事等着处理呢。跟慕容尘在这里争吵?没必要。毕竟肯定不出两句话他们就又会开始互呛对方。“我过两天再来接她。”等厉寒锡在顾晚额头落了吻就又火急火燎地离开后,慕容尘冷着脸吩咐佣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端盆温水,拿退烧贴过来,再把医生找过来给小姐做全套检查!”“是。”佣人们火急火燎四下分工。等到佣人们端了温水和毛巾过来又去拿了退烧帖,就看到慕容尘正冷着脸仔细严肃地一点点擦拭着顾晚的额头——刚才厉寒锡落下吻的位置。最后终于他收手,佣人看到去贴退烧贴的时候,顾晚的额头都红了。……顾晚发烧期间又开始做梦,梦境光怪陆离她记不太清楚,只隐约记得梦境里她似乎听到过很多很多的声音,最后则是少年稚嫩的声音:“动我可以,动她不行。”……醒来。顾晚视线朦胧模糊,脑海清醒后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酸痛得厉害,好容易爬将着坐起来了,还愣了好长时间的神才伸了个懒腰。摸了摸放在不远处的手机。好家伙,两天后了。她这一病竟然就直接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时间,一一地回复了消息后给厉寒锡发了消息说她病情恢复了。病好了就有些饿。顾晚起床想找点吃的,好在虽然脚步虚浮些,但也不至于站不稳走不动,她刚出门准备去找佣人保姆,突然听到隔壁房间里似乎有些什么声响。嗯?顾晚脚步稍微顿了顿。这间房,没记错的话,现在好像是慕容尘在居住吧?那说话声音应该就是慕容尘在说。正好。她生病期间昏昏沉沉,却也记得都是慕容尘亲力亲为地在认真哄劝她吃饭吃药的。她病好了,也该跟慕容尘说一声再去认真道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