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持着警械装备的保安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困着一栋隐匿于绿水青山的偏僻别墅。而别墅内,厉寒承却好像丝毫察觉不到自己处于如何危险境地似的,还能闲适淡淡地跟韩晴晴泡茶喝茶。可是韩晴晴显然无法平静。她一直在观察四周。但——观察也没用。这些保安保镖丝毫不加以掩饰自己的监视职责。甚至就连别墅里面这几个说是寸步不离地照顾却实则是一瞬不错地盯着他们的佣人,也丝毫不做遮掩。他们做什么都被一群人盯着。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人立刻围困其中。“您有什么需要帮忙吗?”“天凉了,您最好别往外面去,免得感冒难受。”“想吃水果的话我们会安排人给您弄,您不需要找水果刀。”“医生说您的伤需要静养,不能大幅度的运动,所以就算无聊也尽量不要出这栋别墅得好。”……永远都是这样。四两拨千斤笑眯眯地搪塞敷衍。就连平日里被顾晚称之为冷心冷情伪人似的韩晴晴,都忍不住被这种好似无穷无尽的软禁给逼得有些抓狂,再度想要出门被阻拦的时候,她忍不住额头青筋暴起质问道:“最初我们厉总之所以愿意跟你们合作,就是你们答应了我们所提出的条件,结果现在我们厉总看守所是没进,但是我们在这里跟被囚禁着没有自由又有什么两样?”保镖依旧冷漠平静,却也不失分寸:“这里比看守所大,伙食也要更好些。”韩晴晴被噎了个哑口无言。她咬牙切齿不服气地皱眉问:“人在哪儿?他难不成还想把我们在这里囚禁一辈子不管不问吗?”“怎么会呢。”保镖稍稍垂头,“这里寸土寸金,只用于这个用途就太可惜了。”“你……”韩晴晴这下真是怒极反笑了,但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了厉寒承的声音:“晴晴,过来。”韩晴晴只能不情不愿又毕恭毕敬地回到了厉寒承的身边。“厉总。”“这两天怎么脾气这么大?”厉寒承看着韩晴晴变幻的脸色深觉好笑,“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一直被软禁在这里很难熬的话,我倒是有办法可以让慕容尘放你出去……”“不难熬。”韩晴晴急忙说,“我得跟着厉总。”“可我现在已经注定了败势。”“那我就跟着厉总等厉总东山再起。”“你相信我还会东山再起?”“……”韩晴晴像是被厉寒承的话给问懵住了,短暂的茫然后她执拗地抿唇说:“哪怕厉总不能东山再起,我也会永远陪着厉总。”厉寒承定定地看着韩晴晴。一分钟后,他哑然失笑地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在旁边坐下,动作亲昵得似乎还带了几分宠溺地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这两天的脾气这么不好,就好好歇着别想那么多了,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就凭你执意跟我荣辱与共的心思,我也不会拉着你一起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地等死的。”韩晴晴眼睛都跟着稍微明亮些。“好。”然后厉寒承的手就亲昵地抚摸过韩晴晴的脸颊再滑至脖颈再往下——过了会,保镖听到了屋内传来了暧昧的喘息声。他跟其余的人对了个眼神。“怎么办?”“你新来的吧?”另外一个保镖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顺手从口袋里丢给他一对耳塞,“这种事天天都有,眼不见为净,装作听不见就行。”啊?保镖拿着耳塞一时间却并没有佩戴,只是若有所思。过了会,赤裸着上身的厉寒承来到门口开门问:“避孕套有没有?”保镖梗了下,“没有。”“那明天去买,我在这里无聊,可随时要用。”“……”“好。”……厉寒承和韩晴晴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保镖都恨不得佩戴着耳机听歌开最大声把自己耳朵给震聋,但是长时间的高声歌曲轰炸,以至于后来慕容尘和慕容夫人赶过来询问他东西的时候,他都得反复询问好几遍才能确定询问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厉寒承他倒是没有显露出什么反抗反驳的心思,做什么都是那种慵懒懒散的模样,好像是觉得这种日子不会太长,这好像是觉得他肯定能离开,所以一直没有自暴自弃的意思甚至今天上午还跟我说,想要一种东西。”慕容夫人有些危险地皱眉,“他想要什么?”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慕容夫人其实也在心底轻蔑地冷嗤了——还能要什么?被软禁的人肯定最想要的是自由,而厉寒承要不到,肯定就想要能联系到外界的东西,比如手机一类的通讯设备。谁曾想保镖却猝不及防地红了脸。沉默了好几秒才忸怩地讪笑着回答说:“是避孕套。”慕容夫人:“……”一口气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她被气笑了。而旁边的慕容尘却仍旧面色不改,“他想要就给他准备着,我也担心他跟他的助理会直接把孩子生在我这里,脏了我的地方。”“好的。”确定厉寒承这几天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慕容尘和慕容夫人对了个眼神后,慕容尘就先一步进去了厉寒承的房间,确定屋子里并没有什么让人不忍直视的画面后才给了慕容夫人提醒。慕容夫人也跟着进去。屋子里零零散散扔了一地的衣服,房间里没有开窗户,所以几乎到处都能闻嗅到暧昧的情欲气息。慕容夫人强忍着额间跳动的青筋,只冷淡地看向赤裸着上身懒洋洋坐在沙发上,还能饶有兴趣找慕容尘要烟抽的厉寒承。她忍不住开门见山,先发制人:“你说你是荣西顾的弟弟?”厉寒承眼皮微不可察地掀起来一道缝隙,却仍然是懒洋洋的,玩世不恭。“不算吧。”他轻轻地扯出来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神在慕容夫人和慕容尘之间来回游移。“我是他爹。”慕容尘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