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李特助急忙悬崖勒马地闭嘴,但刚才跟顾晚之间的暧昧气息却陡然碎了个干干净净,厉寒锡额间的青筋疯狂跳动,咬牙切齿:“滚出去!”李特助悻悻。刚要走,却又被厉寒锡叫住。“安安小姐她怎么了?”“呃。”李特助去而复返,刚想解释就回头看到了顾晚的表情似乎有些嘲讽,欲言又止,“厉总您不然……”出来再说呢?当着顾晚小姐的面儿就敢直接聊别的女人吗?有点肆无忌惮了厉总。“说。”厉寒锡却根本懒得去深究李特助的暗示,毕竟现在在他的视角里看的话,李特助和顾晚才只是刚见面,这刚见面的情况下,李特助又怎么会偏袒顾晚而行事呢?李特助:“……”嘶。厉总您是真的很狂妄。但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歉疚地对着顾晚笑笑,然后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安安小姐她昨晚不小心从二楼楼梯摔下来了,磕碰到了脑袋当场昏厥,但是您昨晚没回去所以没发现,还是今天保姆去上班才将仍在昏厥状态下的安安小姐送去了医院……”厉寒锡的脸色陡然变了。住院?摔下楼梯?“她在哪个医院?”一时间厉寒锡也顾不得顾晚了,直接起身拿过外套就要出门,焦急担忧简直都快要满溢出来,“现在情况怎么样?”“呃,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是可能会出现短暂的认知错乱……”看着厉寒锡真就撇下顾晚要走,李特助到底没忍住低声提醒,“那顾晚小姐……”像是被提醒到了,这才想起来。厉寒锡蹙眉回头看向故作漫不经心站在原地的顾晚,轻啧着发号施令:“过来。”顾晚没什么情绪地翻了个白眼,“我还有事就不送厉总了。”“什么送?你跟我一起去。”“不去。”厉寒锡拧眉但看顾晚冷淡神色很坚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住了嘴。“我很快回来。”顾晚没什么情绪地小声嘟囔:“谁管你。”可虽然是这么说,但等到办公室里重回安静了后,顾晚却还是没能忍住其复杂沉重的心情。真矫情。顾晚小声地这么吐槽自己。早就知道他是有女朋友还出来聊骚的混蛋,还在这里伤秋怀春什么有的没的。这瞬间,顾晚也有些懊恼于自己就这么跟他签订了合同,是不是有些太幼稚?啧。不然找其他人过来交接吧。顾晚胡思乱想完了后就想给慕容毅发消息商量,却正好来了个电话,点击接听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顾晚,你,还好吗?”看看备注。季宴。呃。有印象的,好像是前不久和云家大小姐云婉娩订婚了的她名义上的前男友。只是名义上的。没有任何拉手拥抱亲吻的亲密接触。是一段为了应付家里相亲而短暂联手的革命友谊。顾晚没想太久就回说:“挺好的,你打电话来是通知我你们婚期的吗?放心,那天我肯定会去的,并备厚礼……”“我现在就在你C国的大学门口,方便见一面吗?”季宴却好像并不在乎顾晚说的这些有的没的客套话,他直接打断并给出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见面。顾晚愣了愣,“我们已经放假了。”干嘛还在学校门口等她?“我知道。”季宴的声音似乎透着几分失落自嘲的疲倦无奈,“但是我不知道你在C国的住址,也没能等你回国,可我又实在想念你,所以只能来你的学校碰碰运气。”这话听着似乎有些奇怪。实在想念。碰碰运气。顾晚刚要发散思维,季宴突然压低嗓音咳了两声,“抱歉,我也没想到这里竟然比华国的气温要低将近十度,所以没带厚衣服来,可能有些感冒。”啊?顾晚也没时间再胡思乱想了,急忙说:“确实冷些,这样你先找家店进去歇歇避避吧,我这就过去找你。”季宴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那就麻烦你了。”虽然意外但好歹有革命友谊在,顾晚还是收拾了心情拿着车钥匙出门,刚好碰到李特助回来拦住她:“顾晚小姐您这是准备……”顾晚没什么表情地解释说:“早退。”李特助:“……”“不行吗?”李特助为难地解释说:“可是厉总离开前,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照顾您,并且现在距离下班时间也就不过两个小时,您看要不然的话就再等等……”“怎么?”顾晚似笑非笑,“你们厉总可以翘班,我就不能早退是吗?”李特助硬着头皮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您总得有个理由离开,这样我也好给厉总回话解释。”啧。非要有个形式过场是吧?真无聊。顾晚打着哈欠却突然恶作剧心起,故意笑说:“你们厉总是翘班去干嘛的,我早退就也是去干嘛的。”呃?李特助想了想。大脑宕机。“……榆木脑袋,没意思。”顾晚看李特助这副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没懂,她轻啧,“请让开,别耽误了我等会儿的约会。”李特助:“……”李特助:“!!!”顾晚前脚刚走,李特助就开始疯狂给厉寒锡打电话通风报信说大事不好。结果——一连三个电话却都没人接。李特助:“……”无语。什么叫爱莫能助?这就是。顾晚脚踩油门直接到了大学南门,果然看到寒风瑟瑟中站着个只穿着单薄风衣的季宴,他冻的脸和手都是通红的,且精神萎靡,整个人就跟秋后霜打的茄子似的。顾晚拧眉,降下车窗给他打招呼说:“季宴上车。”季宴却好像没听到似的,还在那边怔愣着神游太虚。顾晚没办法只能下车去叫他,但刚走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叫,季宴在看到她的瞬间,原本黯然低落的眼眸突然就迸发出了异常惊人的光亮。“季宴……”下一瞬,季宴就猛然冲过来紧紧地将顾晚抱在了怀里。他全身都在颤抖。但力道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