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一个暗卫跪在盛元帝的面前,小声的禀报消息。盛元帝听完后,脸色顿时惊疑不定,“你说什么,黑鹰回来了!?”黑鹰明明都被迟月的人救走了,怎么又让他回来了?迟月把黑鹰放回来想干什么?盛元帝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让暗卫把黑鹰回来的详细情况说出来。暗卫回道:“禀主子,昨夜丑时三刻,属下在城郊执行任务时,发现黑鹰的求救信号,便前去搭救。”“属下赶到时,发现黑鹰被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蒙面人追杀,而黑鹰满身伤痕。”“属下不是对方那几个人的对手,好在有几个同属下一样看到了求救信号赶来搭救的,属下几人与对方缠斗了一个多时辰,这才逃脱。”之后,暗卫便把黑鹰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并找来大夫为黑鹰医治。做完这一切后,暗卫这才来到皇宫找盛元帝禀告这一消息。听到这里,盛元帝越发迷惑了。黑鹰明明是迟月安插在他身边的人,也是迟月的人救走的。现在黑鹰却被追杀,还伤痕累累的。这是闹哪一出?黑鹰和迟月闹掰了了,还是说迟月又有什么阴谋?想着智多近妖的迟月,盛元帝怎么想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最大。盛元帝沉着脸思索了一会儿后,便接着问道:“黑鹰身上的伤是被追杀导致的吗?”暗卫摇摇头,道:“不只,黑鹰身上绳索捆绑的痕迹、有鞭痕、刀伤、棍伤、十个手指被掰断了好几次,而且十个指甲里都被人用竹签扎过……”“除了这些外伤外,黑鹰还中了好几种毒,若是再晚一点给他治疗,那他指定没命。”盛元帝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黑鹰受过刑,被劫走的这几日被人捆起来狠狠折磨过。若不知道黑鹰是被迟月救走的,那他肯定会觉得对方这么做的目的,肯定是为了从黑鹰口中问出些什么来!可黑鹰是迟月安插在他身边的人,他这些年来的一举一动,迟月都知道,根本没必要大费周折的审问。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迟月绝对是在密谋什么。想到到这里,盛元帝又问道:“黑鹰又有说过自己被劫之后的事情吗?”暗卫点点头,道:“黑鹰说,他是被人弄晕了带走的,对方抓住他之后,就对他严刑逼供,想要从他的口中打探到主子的事情。”“黑鹰还托属下给主子说,关于主子的事他一个字儿都没透露。”听到这里,盛元帝一脸冷漠,让暗卫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在暗卫思索时,盛元帝淡淡的问道:“那黑鹰是怎么逃出来的?”暗卫连忙收敛心神,然后回禀道:“黑鹰说他是龟息装死,趁着对方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来救他时,打伤了对方。”“然后抢了对方的武器,又劫持了一个人这才逃出来的。”听到这里,盛元帝‘哦’了一声,然后叹道:“这么听来,黑鹰也挺不容易的。”盛元帝这听不出息喜怒的语气,让跪在他面前的暗卫身体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就在哪暗卫以为黑鹰凶多吉少时,盛元帝却说:“你回去后让黑鹰先好好养伤,等他的伤势好好转了,再来见朕。”说罢,盛元帝便挥手示意暗卫离开。等暗卫厉离开合计,盛元帝的脸色一下子就隐阴沉了下来。虽然还想不清楚迟月的目的,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迟月应当是要让黑鹰继续留在他身边。既然如此,他便留下黑鹰。而且,他也不能不留。以迟月的聪慧,再加上迟月在他身边安插的人手,没准儿已经有所察觉,怀疑他已经知道了是她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的事。没准儿,迟月把黑鹰放回来,就是为了试探他的。所以,即便他非常想弄死黑鹰,也不得不忍下心头的恶气,留下黑鹰的命,并让其留在自己身边。如今他身边无一可信之人,四处都是迟月安插的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他明明知道却不敢贸然的做出什么行动,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得费尽心思的掩盖自己知道这些。更重要的是,他被迟月下了毒,他现在的命被迟月握在手里。一想到这些,盛元帝就恨得咬牙启齿。若早知道今日会这般受制于人,那他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下迟月的命。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另一边,收拾完东西准备搬离永源宫的迟月,看着刚传来的消息,垂眸沉思了一会儿。良久,迟月将那纸条扔进碳炉里烧掉,然后喃喃道:“看来,还真的是他在自导自演。”在收到黑鹰被劫走的消息后,她就催动黑鹰体内的蛊虫。被蛊虫控制的黑鹰,立即就传了消息回来,说这事盛元帝为了揪出内鬼而自导自演弄出来的。迟月后面也派人去查探了,从查到的消息来看事情也确实是如此。但不知为何,迟月隐隐觉得这事有点儿不太对。她担心这事,是另一方势力做的,所以这几日她一直派人盯着这事。现在,黑鹰回来后向她传递的消息,以及盛元帝知道黑鹰回来的表现,都让她确定了这事就是盛元帝自导自演的。不过,虽然确定了,但也不能确定这事没有另外一方势力在动手脚。想到这里,迟月便拿出哨子吹了一下。不一会儿,一个黑影便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然后虔诚又恭敬的跪在迟月的脚边,“主子有何吩咐?”迟月冷冷道:“去查一下黑鹰被劫一事,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是!”黑影应了一声后,不舍的看了迟月一眼后,身形一闪便从房里消失了。……黑鹰被放走的第二日,魏高卓便回府了。而姜婉钰和曲墨凛则在温泉山庄多待了两日,这才回去。他们回去后的第二日,便是祭灶节,也就是姜婉钰那个世界俗称的小年。这一日,要祭祀灶王,为其供奉糖瓜、糕点,还要换灶神画像。除了这祭祀和供奉灶神外,还得大扫除,从这一日,一直打扫到大年三十那一日。本来这些事,需得曲墨凛和姜婉钰这两个瑾王府的主子来安排的。但奈何,他俩在外人眼中都是病号,一个重伤未愈养伤,一个中毒未解,都只能卧床修养。所以,这样的事情他俩也就无法去安排,只得让府中的管家和管事来安排相应的事务。太后怕瑾王府中的下人没人看着,会出什么乱子,便在两日前就派了明若姑姑前来协助。而肃王妃和姜婉钰的两个舅母也想着这一点,也先后派了人过来。虽然这情况,她们三方谁都没预料到,但她们都是各自主子派来的得力人手,在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们也没出什么乱子。她们短暂的商议后,很快便区分行各自负责事情,然后各司其职,把事情安排妥妥当当的。而姜婉钰和曲墨凛则躲在密室里,一边吃着灶糖、麻糖等,一边聊天。姜婉钰含着一颗糖,靠着曲墨凛的怀里,笑意盈盈的说道:“虽然我们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人,也被至亲血脉算计陷。”“但这世上还是很多人关心我们的,我们不能因为那些不好的人,就放弃这些真正关心和在乎我们的人。”虽然前几日,曲墨凛正视了自己当年的绝望和痛苦,亲自挖出了那块腐肉。可他的情绪还是受到了些影响,这几日晚上都有做噩梦。姜婉钰怕他一直想着那些痛苦的回忆,会加重他的病情,所以这几日姜婉钰都有意无意的引导他往往的方向去想。“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和你过接下来的每一年。”听到这里,曲墨凛心心头一暖,然后便用力的揽着姜婉钰,下巴抵在姜婉钰的发髻上。“我知道,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曲墨凛知道姜婉钰的心思,也尽力的去配合,他也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不过,其他的事情他不会去强求也不会去奢望,他只希望姜婉钰能在他身边就好。因为,姜婉钰才是唯一能够治愈他的药。姜婉钰拿起一块糖塞到曲墨凛的嘴里,“你也尝尝,这糖很甜的。”“对了,你以后要是心情不好,就吃点甜的东西,这多多少少能缓解一些不好的情绪。”曲墨凛没有一丝犹豫,便笑着应了下来,“好,那我以后备点在身上。”反正他日后要喝很长一段时间的药,多备点甜的,也能在喝药的时候压一压嘴里的苦味。虽然姜婉钰配制的药都不会太苦,但终归是药,味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备一些还是有必要的。听到这里,姜婉钰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也别把甜的当饭吃,要适当,不然吃多了我怕你牙疼。”曲墨凛勾了勾唇,笑道:“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就算真的牙疼了,不还是有你的嘛!”姜婉钰点点头,“也是,有我在,什么病痛、什么伤你都不用怕,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都能把你治好,让你活蹦乱跳的。”“那夫人,为夫今后可就全仰仗你了。”“放心,包在我身上!”说完这话后,姜婉钰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乐了起来。曲墨凛不明所以,但看着她笑得开心,也跟着弯起揽着嘴角。笑闹了一会儿后,姜婉钰便想起了正事。“对了,我忘了问,我们不在的这几日,府里都发生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