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波父母可以把儿子的尸体带回家,该办丧事办丧事,该搭灵堂搭灵堂,但是放在棺木之中,暂时不能让别人靠近。就算是魏母扑在儿子尸体边嚎啕大哭的时候,卫青寒也很冷血的提醒,尽量不要接触尸体。案件还未查明,凶手还没找到,一切存在,都可能是线索。魏老爷也是明理之人,一一应了,只是紧紧握着卫青寒的手:“青寒,你和阿阳是同窗,多年的情谊。如今他被害了,你一定要找出凶手,为他报仇啊。”卫青寒重重点头:“伯父你放心,我一定会的。”卫青寒从见到尸体的一瞬间有些失态之外,一直都表现得很镇定,镇定的让谢春晓恍惚觉得,他和魏阳波之间一定是塑料兄弟情。但是在送走魏阳波的尸体时,卫青寒站在黑暗中,却像是一尊雕像,阴沉浓重。慎正卿低声道:“卫大人,现在估计心情不好。”朋友出了事,心情自然不好。谢春晓点了点头。慎正卿继续低声道:“要不,你去劝劝他?”谢春晓却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好劝的,人死不能复生,亲友死亡带来的伤心痛苦,只有时间可以冲淡。其他都是白扯。找出凶手,这是现在唯一可以让卫青寒好过一些的事情。谢春晓又回到了魏阳波死亡的房间里。案发现场,是凶手最后来过的地方,在这个空间,他就算再仔细再仔细,也可能留下线索。只是这个线索会藏在无数杂乱的线索中,大部分是无用的,个别是有用的。最难的,就是甄别出有用的那些。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沙粒,藏在一片沙丘之中。如大海捞针一般。魏阳波的尸体被家人带回,今晚魏府谁也别想睡了,白事往往比红事还要隆重,立刻就会操办起来。和魏阳波一起的女子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她连姓甚名谁都无人知道,只能先运回锦衣卫衙门的停尸房。好在她是和魏阳波一起被害的,而自己儿子在这方面是什么德行,魏家父母心里有数,因此只将她当作是一起的受害者,并未追究什么。说起来可笑,但事实比故事还可笑。在大部分的男女案件中,即便女方受到的伤害更大,男方家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责任推在女方身上。比如,我儿子是老实人,都是这女人勾引了我家儿子,这女人不要脸之类。甚至还有老母亲老父亲搂着自己三十来岁的好大儿,指着对方十七八的女孩子骂的,好像他儿子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被姑娘逼迫残害了一样。很恶心,但现实中恶心的人,比想象的还恶心。谢春晓见多了这种不要脸的人和家庭,见怪不怪,反倒是对魏家这种完全不推卸责任的,觉得挺不容易。慎正卿拿着纸笔,写写画画,一边写,一边道:“凶手,很可能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