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百米之外的一箭已到眼前。马贼头子脸色一凛,慌忙挥刀砍去。铛!一声剧烈的金属碰撞。马贼头子瞳孔剧烈收缩,他的刀居然硬生生被这一箭击碎了。但好在他也不是普通人。当即就要拉扯缰绳策马离开。可远处,秦赢却快速拉弓。嗖嗖嗖!一连三箭射出。噗嗤!两箭分别射穿了他的左右肩膀,一箭射穿了他的大腿。“啊!”剧烈的惨叫从马贼头子口中发出,他掉下马来,一脸惊悚望着前方。这时。众多马贼也发现了老大被人射落马。纷纷转过身。下一刻,他们的神情震怖。只见,平原之上一群重甲骑兵呼啸而来。战马嘶鸣,蹄声如雷。铁浮屠奔袭之时,平原宛若地震。骑兵冲锋,何等可怕的一幕。尤其是在这种没有遮挡物的平原之上。重甲骑兵就是真正的杀神。突如其来的骑兵,打乱了马贼的部署。这也让镇远镖局众人得以压力大减。“官兵!”“是官兵,官兵来了!”马贼之中,有人惊慌大叫。他们不认识秦赢,也不认得铁浮屠。可那一面面的大旗不会不认得。一个大。大的“漢”,足以证明他们不是江湖人,而是货真价实属于朝廷的骑兵。“怎么会有官兵?他们从哪儿来的?”“这里距离江南还有一天一夜的路程,怎么会有骑兵出现在这里?”“不!他们不是四大营的的骑兵,天啊,这是哪儿来的骑兵!”马贼吓得哇哇大叫,方寸大乱。在平原上遭遇骑兵,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总镖头,我们怎么办?”“要不赶紧逃吧,官兵不会放过我们的!”“运私盐可是重罪啊,被官兵抓住,没有好下场的。”镇远镖局之中,几个年轻镖师顿时也紧张起来,脸色慌张。关震州比较冷静,他没有选择逃跑,趁着马贼分神的功夫,他快步冲上去,把关月婵救了回来。长枪一挑,身上束缚她的铁链应声而断。“爹,快,快跑!”“不能让官兵抓住。”关月婵一脱困,立马抓着关震州的手慌张说道。他们替盐帮运送私盐,这本就和官府是冤家,平时碰不上还好,这碰上了谁也不能装作看不见。“不行的……”关震州面露无奈,“我们又怎么可能跑得过骑兵呢?”“而且你看,这些骑兵可不是杂牌军,他们个个都是精锐,胯下汗血宝马,一看就是虎狼之师,我们怎么可能跑得掉?”听到关震州这么说,众镖师皆是一脸惨白。这趟运镖实在太走背字了。先是被马贼埋伏,死了不少兄弟。现在又碰上官兵。“既然跑不掉,我们就拼死一搏!”关月婵捡起地上两把长刀,眉目之间涌出一丝厉色。她本是江湖儿女,从小就培养了一种狠劲儿。“月婵,为父对不起你。”关震州叹了口气,“你本是女儿家,为父却未能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嫁了,反而拉着你进入这刀光剑影的江湖,如今大好年纪,还要陪我死在这里。”关震州一脸的愧疚。他知道,官兵杀完了马贼,就轮到他们了。轰隆隆!这时,铁浮屠已经到了。三百人的规模,黑压压的铁甲。大旗飞扬之间,雄浑气势令人望而生畏。关月婵下意识看去,只见骑兵前方,一匹红鬃烈马背上,秦赢身穿玄甲,一手持弓。容貌年轻,但眉宇之间有凌厉气势。她不知道此人是谁。只看第一眼,便觉得他当真气盖天下。只可惜,秦赢并未看到关月婵。此时,他的目光都盯在刚才那个,被他射下马的马贼头子身上。“你身上,怎会穿着大汉军营制式盔甲?”秦赢开口,冷冷质问。大汉铁律。民间一律不许私制盔甲。所以马贼几乎不可能弄到军营制式的盔甲。并且秦赢看此人的身形,分明有军人的气质,难道说,他是逃兵?当了逃兵也就算了,竟然还聚啸山林。听到这质问,马贼头子目光一缩。“你,你到底是谁?”秦赢冷笑:“现在是我在问你!”“你是江南军营的兵吧,看上去还是个校尉!”“年纪轻轻就是校尉,前途无量,为何脱离军营当马贼?”马贼头子面露惊悚,大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军营中人,这身盔甲是……是我偷来的!”他的眼神慌乱,一直在躲闪,很明显就是在说谎。秦赢冷冷一笑,目光转过看向众多马贼。粗略一看,人数约莫二百多。“铁浮屠听令,斩杀马贼!”秦赢冷漠下令。铁浮屠立刻动了。除了十几个留下保护秦赢之外,其余全部出动。三百重甲骑兵冲杀马贼,惨烈的一幕瞬间在平原中上演。这一场杀戮可以说毫无压力。铁浮屠人数占优,装备跟战力更不是一群马贼所能相提并论。厮杀刚一开始。铁浮屠就呈现出碾压之势。摧枯拉朽,马贼根本不是一合之敌。仅仅一个照面。马贼便已经溃不成军,纷纷四散逃亡。可铁浮屠接到的命令是杀,怎么可能让他们逃跑。一个个弯弓搭箭,将马贼射杀在半路。又或者投出长矛,将马贼钉死在路上。一场杀戮,持续不过十分钟。二百多个马贼,全都被当场斩杀。浑身染血的铁浮屠,犹如冰冷无情的机器,重新回到秦赢身边,列队整齐。真正的做到了快、狠、准。“殿下,运私盐的怎么处理?”赵虎凑近来,恭敬询问。这时,秦赢的目光,才看向镇远镖局那群人。“你们,过来!”秦赢冷冷的声音,仿佛活阎王。这一刻。镇远镖局的人,身体全都狠狠哆嗦了一下。他们刚刚亲眼见识过这支骑兵的恐怖。二百多个马贼,转眼全都死了。谁都看得出,这支骑兵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能培养出一支如此可怕的骑兵,此人绝非一般军营将领。镇远镖局的人都不敢动,不敢上前。铁浮屠的压迫感太可怕了,尤其是他们的盔甲上,还沾染着马贼的血,明明刚斩杀了这么多人命,他们却面无表情。就像没有情感,只知道听令的机器。如此骑兵,如此纪律。这是他们前所未见。“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秦赢冷喝一声。沉默片刻,关震州正要上去。下一刻。关月婵却是挡住了他。“爹,镖局还需要您!就让女儿去吧。”关月婵说着,已经大步上前。冰冷的面庞虽然泛着杀意与冷漠,却难以掩饰秀美,她身躯笔挺,美眸注视着秦赢。“大人,运送私盐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们无关,大人需要功劳的话,便抓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