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宁歌狞笑,脸形扭曲。田雅琪不甘心的又问田雄,道:“人呢?”“杀了!”田雄灿烂的一笑,笑容显得可怕。田雅琪倒退几步,来到叶寒面前,哀求道:“队长,收手吧,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就毁了。你要他们以后如何自处,以后还能睡上一个安稳觉吗?”叶寒抬首,看向宁歌和田雄,道:“你们的意思呢?”宁歌与田雄陷入沉默。叶寒微微一叹,道:“既然如此,那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按准备好的路线撤退吧。”田雅琪顿时欣喜无比。宁歌却听出他话里的玄机,道:“那你呢?”叶寒眼神冰冷,道:“自然是做还没做完的事情。”“我们也不走!”宁歌说道。田雄也正色道:“队长,我和三号已经进了地狱,不在乎再多杀几个。你能不沾染,就别沾染了。所有的罪孽,就由我们两个来承担。”叶寒摇了摇头,道:“你们不能再杀了。”“你不走,我们绝不会走!”宁歌斩钉截铁的说。“你们……”田雅琪急地想哭。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冷血坚强,但与眼前的几个人比起来,却觉得自己犹如三岁的小孩。“不管怎么样,明天休息一天吧,出去散散心。我们是四个人来的,我希望回去的时候,还是四个人。”叶寒微微一叹,说道。宁歌与田雄坐在榻榻米上,听了叶寒的叹息,宁歌眼神飘渺,道:“回去?不可能了,永远回不去了。这几天,我偶尔从镜子里看自己,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队长,你知道吗?我进入部队里时,在国旗下宣誓,那时我以我是一名军人为荣。我立志报效祖国,粉碎一切敌寇。那时我自认我宁歌是一名正气长存的出色军人。”“你现在依然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们的同胞报仇。我们今天的作为,会让全世界的人看到,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宁歌眼里闪过痛苦之色,嘶声道:“但是队长,我连小女孩都强间了,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间淫之辈!”叶寒陷入默然,宁歌与田雄在杀戮时,因为过大的压力,导致强间,这一点可以说是他没有思虑周全。不过再思虑周全,也不可避免。古来士兵夺取胜利,进城后的屠城,并非全是将领的残暴。而是士兵们长期处在高压下,若不给这些士兵宣泄口,他们会崩溃,会炸营。叶寒觉得自己的队伍有些摇摆不稳了,他心中凛然,沉声道:“一切的错误,都是日本人自己犯下,你们不必自责。我们都是修大道的人,这次的行动,是通往彼岸的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无数心魔妖魔阻挡,但是我们必须坚定到达彼岸的心思。等跃过了这条河,到达了彼岸,你就会发现自己所做一切,都是对的。”“歪理!”田雅琪怒斥,道:“该报的仇已经报了,杀的也已经够多了。根本就是你嗜杀成性,到了现在,你还在蛊惑他们。”本来因为叶寒的话,宁歌与田雄都开始陷入思索,但田雅琪这么一打岔,两人立刻惊醒,眼中的自责,绝望,仓皇又重新占据了过来。叶寒怒扫了一眼田雅琪,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刷过去,但终是忍了。念了一段镇魂经文,让宁歌与田雄好受了一些,他们便躺在沙发上入睡。由于心理压力到了崩盘的边缘,他们很快就在精神疲惫下陷入睡梦之中。“在蛊惑他们的时候,你是不是连自己也被蛊惑了?”田雅琪看向叶寒,压低声音,冷笑问。叶寒看了她一眼,她的身材凹凸有致,脸蛋苍白了些,却也美丽秀气。“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也间了再杀?”田雅琪失色,随即色厉内荏道:“你敢?”不自主的护住了双胸。叶寒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敢,把你杀了,回去汇报时,就说你功夫不济被抓了。谁会质疑我?”“你……”田雅琪后背寒毛倒竖,犹有余悸的看了叶寒一眼,不敢再多话。第二天早上,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天空显得灰白而阴沉,在这个炎夏季节,大阪却有大陆初春一样的梅雨气候。叶寒带领的屠队中,似乎只有他一个正常。早上还是他用电炉烧了开水,在屋子里找到速食面,煮熟后给三人吃。田雅琪吃不下,她现在身体很弱,吃什么吐什么。而宁歌与田雄则吃的很机械。大阪是个很适合旅游的城市,天守阁,天保山海游馆馆,贸易中心宇宙塔等等。吃过早饭后,叶寒带他们三人去海洋馆观光。田雅琪在出发前惊讶至极,道:“你疯了,不怕被发现吗?”“以我们的身法,被发现后逃走不难。况且这个几率很小。不管怎么样,他们两都需要放松下心情。”叶寒如是说道。天保山海游馆靠近安治川渡口,是大阪港口附近的娱乐场所。四人买了门票进入,因为大阪近来遭受恐怖血案困扰,所以让这里游客大为减少。不过海游馆的风景,特色着实有震撼人心的地方。也是因为地势独特,别的城市根本无法模仿。各种斑斓色彩的磁砖作成游鱼造型点缀墙面。海游馆以探访神秘的太平洋海底世界为主题,顺着螺旋形的展示楼层,一层一层的随着14个不同的展示主题,见识到太平洋中从浅海一直到深海里各种海底生物。喜欢耍宝的海獭正忙进忙出的在水里捉迷藏。水量5400吨的太平洋主题区,动辄超过7、8公尺的鲸鲨悠闲的游荡深水之间。在这里,可以充分的体验到自然的浩瀚,让心胸跟着开阔起来。出了海游馆后,叶寒明显的感觉到田雄和宁歌眼神里多了一些生机。下午的时候,雨停了,蓝天如洗。宁歌在睡梦中陷入抽搐,幸亏叶寒及时用暗劲帮他平复气血,否则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治疗好宁歌后,叶寒站到阳台前。阳台上有许多漂亮的盆栽,姹紫嫣红,煞是好看。田雅琪从后面走来,她关上门后。对叶寒诚声恳求,道:“队长,再这样下去,他们会死的。我们撤吧?求你了。”叶寒点点头,道:“你们今晚就撤,到指点的地点去。”“你呢?”“我还不能走。”“你不走他们就不会走。你这样坚持杀戮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你的心就是铁打的?”叶寒叹了口气,道:“我是个正常人,不是杀人机器。我有感情,我有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之所以不走,是因为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那要怎么样才算达到目的?杀足两千平民?”“我现在不想说,以后你会明白。”随后,叶寒以队长的名义,行使绝对指挥权,命令他们三人撤退。宁歌和田雄还想坚持,叶寒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不要再逞强了,没有做完的事情,我会做完。你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回国解开心结。”宁歌和田雄沉默良久,最后默默认同了叶寒的决定。今天的海游馆观光后,最后的一丝杀戮之心都已被磨掉。见识了生命的美好,才会去珍惜自己和别人的生命。田雅琪终于明白为什么叶寒会冒这么大的险,坚持要带他们去海游馆观光,原来却是为了说服他们撤退。她看叶寒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这个男人,明明是恶魔,为什么有时自己会觉得他宁静中,蕴藏着满腔的赤诚和热血呢?夜色沉沉,暗黑色的云大片大片的漫过天空,霎时间狂风肆掠,光线一下子变的更加黑暗,滚滚乌云犹如奔腾的野马,浩浩荡荡,又似邪魔用以吞噬人类的一张大网,大地被黑暗笼罩了,沉重得像是黑色的悼词。叶寒傲然而立,心中的念头坚定,从不曾动摇。这世间,无论你们看我是恶魔也罢,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也罢,我却只做我想要做的自己。有一人懂,最好!若没有,也罢!在叶寒所占领的住楼的百米之外,十名忍术高手悄然靠近。为首的是早已退隐的忍术大宗师,目幕大师。目幕大师已经年近七十,他的忍术,剑术出神入化,若不是这次敌人太过残忍,丧尽天良,他绝不会轻易出手。目幕大师带领着九名最优秀的忍术弟子,悄无声息,如幽灵一般靠近叶寒所占领的住楼。他们眼中全是深深的痛恨……而警察署与自卫队已经封锁各个逃跑路口,不知不觉中,一张大网已经织成。不过警察们没有靠太近,这是目幕大师的交代。他们这些警察身手不行,一旦靠近,露出气息,对方感到危险,立刻会跑掉。只有等目幕大师他们潜入进去,想办法击杀,或是拖住对方。再由警察进行包围,那么他们就会成为瓮中之鳖。至于是怎么发现叶寒他们的,很简单。在血案过后,警察署与官员们商议对策,想了很多办法。最好终于想出一个管用的笨办法,秘密的,大面积的在各个街口,巷口安装隐秘的电子摄像头,如织蛛网一般,密密麻麻,最后终于捕捉到了叶寒他们这一行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