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治国睁大眼睛,“老徐这话咱可不能乱说,这世界上哪来的鬼神?”他的脸上甚至都是震惊,让徐子清看不出来一点一滴的异常。徐子清脸有点红,就像是好不容易跟最好的朋友分享了秘密,好朋友又不相信的那种感觉,“老宋,我骗你干什么!咱们这多年的关系,这种话我能乱说么!”宋治国站起身,慌慌张张的就去把门关严,又打开窗户仔细看了看走廊没人,才返回座位。“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我说说!徐子清掏出随身的手绢,擦了擦脸,大声地叹气,“唉,还是跟特务有关。那年任务地点,抓了个女间谍,我寻思对待女同志咱就别那么强硬了,怀柔政策吧,好吃好喝的供着,争取早日感化。没想到,她偷跑出去,还自残,然后说我们解放军强奸了她,还到处鼓捣村民帮助她逃跑,最后,我们把她重新抓获了之后,她直接自杀投河了。还引起了村民众怒!从她死那以后,我就经常做梦,梦见有个头身分离的女鬼来找我索命,非常困扰。本来呢,这事既不光彩,又不科学,我就谁也没好意思说。后来我家老大认识了个高僧,帮忙做了场法事,又是超度又是什么的,我这才好了。可是前年开始,我又开始做这噩梦,有时候还总感觉她跟着我!唉说出去都丢人!大老爷们竟然怕个女鬼。”宋治国手指扶着下巴,看着徐子清眼下的乌青,捉摸着他做噩梦的事儿估计是真的。不过他倒是不可怜他,就凭借他对严谨祺做的那些事儿,严谨祺不缠着他才怪,他还好意思在这倒打一耙说人家严谨祺是特务。“那,再找高僧看看呢,这事儿,是不是也没别的解决办法?”徐子清摇摇头,“问题就出在这,高僧前两年圆寂了,我儿子给找了别的僧人,都不行。所以我这不才听说你儿媳妇的事儿,才过来讨教么?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老宋,你别介意,关于你儿媳妇的事儿你就当我没说,咱哥俩今天说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反正也五十多岁六十岁的人了,就算活还能活几年?”宋治国想了想,“老徐,虽然我儿媳妇不会看病,但是,咱哥俩关系这么多年了,你看要不我让我儿媳妇帮你问问严家人?严谨塘这些年治病,估计什么门路都有,他们家人脉也齐全,你要是不介意,我让我儿媳妇问问严谨塘,或者我亲自跑一趟严家帮你问问也行!无论如何,咱们身体要紧啊!先别说丧气话!”徐子清一听宋治国说要去严家,下意识的蹭一下就站起来了,“没事没事老宋,你不用去严家,我这症状说出去挺丢人的,再说我跟严家也不熟悉,算了吧!我再让我儿子去想想办法,你就别折腾了。到时候再欠严家人情,就不好了!”“没事的老徐,严家老五跟我儿媳妇关系还行,张个嘴巴的事,不打紧的!”“真没事老宋,哎呀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也赶紧回家吧!今天我也是叨扰你了,太久没说话,这一唠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哈!走吧走吧,晚点弟妹该着急你了!”徐子清假装开玩笑似得笑了两声,却没发现自己额头上都是薄薄一层冷汗,被宋治国收入眼底。“行,老徐那我也不留你了。不过你要是需要就说话!等忙完这阵,你和老王上我家做客去吧,我大儿子请了个东北的阿姨,手艺可好了。”“行行行,没问题!走吧咱一起出去吧!”宋治国和徐子清一起下了楼,告别后分别上了自己的车。徐子清上车后脸色骤变,刚才还算和煦的表情像是晴天突变雷雨天还打起了闪电,阴沉的不行,“今晚去寺里住。”“是,首长。”宋治国看徐子清的车开走,在车里哼起了小曲。一边哼心里一边默默地骂,“个王八蛋,白眼狼,装犊子。丫到是挺会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真是老子看走眼,浪费这么多年感情。早知道你是这人,当年就不应该在战场上救了你,狗特务,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