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门扶手,房门便被男人的手臂抢先一步用力推上。嘭的一声响,让门外的江松碰了一鼻子灰。让屋内的陆景溪身体一抖。她的手臂被男人死死攥住,那力道忽轻忽重,在克制着身体的极限拉扯。她偏过头,整个人被圈在他的领域内,时隔五年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他。。㈤八一㈥0他的五官还是那样好看,皮肤比以前黑了一些,看着更健康更强壮。她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脸。她太想他了。可他眼睛里的情绪太复杂,让她不敢直视。“那是我死了么?”低哑的几个字,在玄关这处来来回回的冲撞。陆景溪喉咙干涩的吞咽。他还是问出来了。她露出一个压抑的笑,“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她强迫自己和他平静的对视,将心底和眼里的全部情绪用力也在云淡风轻的外表之下。男人胸口微微起伏着,黑色瞳仁似要在她脸上看出不一样的情绪。可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手臂上的力道,由紧到松,再到抽离,不过是一两秒钟。可陆景溪却觉得漫长得就像走过的这五年。自从见到他开始,她便无数次冒出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想法。可她不能。她要保证她的孩子永远安全,永远在她身边。况且连承御也有了自己的家,她说出一切,不过是让彼此徒增烦恼。她压下门扶手,这一次他没阻拦。“衣服洗干净后再还给你。”她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连承御没应,静静看着那道细瘦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房门自动闭合的那一瞬间,玄关上放置的水晶雕像,被他一掌挥落在地。手背上系好的绷带,瞬间渗出血迹。他全然不顾,仿佛察觉不到痛意,抬手揉了揉脸,转身回房。陆景溪靠着墙壁,静静看着换锁师傅将门打开。门咔哒一声响,走廊的光影泄进房内。一道矮小的身影,拿着比她还要高的高尔夫球杆,满脸警惕地站在那。见到人影后,直接劈头盖脸的砸下来。陆景溪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球杆,“知知!”江松和工人被吓了一跳,立刻后退两步。这小丫头也太凶悍了吧!陆知意看清外面的人后,立刻扔了球杆扑过去,大喊一声,“妈妈!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陆景溪心脏直接被揪了起来,她将知知抱起来,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妈妈出门见朋友,忘记带钥匙了,叔叔过来帮换锁,对不起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妈妈错了。”陆知意委屈巴巴地环着她的脖颈。江松直接被这一幕惊得长大了嘴巴。陆景溪……啥时候有的女儿?看这身高也就三岁的样子,她当时不是流产了吗?难不成她和别的男人又有了孩子?陆景溪意识到还有外人在,简单的解释,“温然的女儿,她出差了,孩子放在我这里。”陆知意也很配合,“干妈,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嗯,叫叔叔。”陆知意挥了挥小手,“叔叔们好。”江松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不免多看了几眼小女孩的样貌。怎么说呢。他认识温然,这孩子跟温然……不能说不像,但跟陆景溪更像。收回视线,见门锁这功夫已经修好,“那不打扰陆小姐了,有事再联系。”陆景溪看得他要走,“等一下江助。”江松觉得这声江助叫的太疏远,过去的陆景溪可是跟个土霸王似的,五年的时间的确把她改变很多。“还有什么事吗?”陆景溪看了眼对门的方向,“你现在的号码能留给我吗,之后我还外套,如果他不在,我就送到你那里。”江松挑了挑眉,她这副明显不想再见连承御的表情,就差写在脸上了。但他也只能应一声,“好。”他把手机号留给陆景溪,带着工人朝对面房间走去。陆景溪将房门关上反锁,抱着知知回到客厅。她将外套脱下来,发现袖口上面沾染了血渍,便将外衣拿到卫生间泡起来。去翻左右两边的口袋时,忽然摸到一个长条的方管。拿出来一看,是一只烫伤膏……明明之前她翻手机的时候,这边的口袋里什么都没有,烫伤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脑海里骤然浮现刚刚在对门玄关时的场景,似乎只有那个时候,他们挨得很近,他有机会将药膏放进口袋里。他看到了她手上的烫伤?他故意把烫伤膏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