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泽译一行人这趟没有成功见到梁晋燕,给周度留下话之后,便从警察局出来。三人刚上车,邹泽译就接到了辛满的电话——彼时,辛满在纽約。邹泽译接起电话后,就听见了辛满焦急的声音:“我哥现在怎么样了?他怎么会。。。。。。”“在拘留配合调查,过几天取保候审。”邹泽译将这边的情况同辛满简单说了一下,“我还没见到他,见了之后再联系你。”“你那边怎么样了?”邹泽译话锋一转,问起了辛满那头的事情。这次辛满过去,是为了给甘斓做催眠的——之前已经进行了两轮,听她说,甘斓的状态比在国内的时候好了许多。“今天下午做了第三次催眠,老师说再来一两次就差不多了。”提起这件事情,辛满的口吻凝重了不少。她停顿了几秒之后,轻声呢喃:“怪不得他一定要让甘斓忘记他。。。。。。”不仅仅是因为他要放弃甘斓那么简单。他还要放弃自己。邹泽译:“你什么时候回来?”辛满:“已经买了后天的机票。”邹泽译:“好,那你回来再说。”——甘斓躺在床上,头昏脑涨,太阳穴的位置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这是催眠的后遗症。连续三次了,一次比一次严重。甘斓今天疼得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快二十分钟,她决定给乔治教授发消息。甘斓:【您好,我今天结束后头疼的症状比前两次还要严重,请问有什么办法缓解吗?】乔治教授过了一两分钟后回复:【可以吃止疼药。】甘斓:【好的,谢谢。】乔治教授:【除了头疼之外还有其他症状吗?记忆正常吗?】甘斓:【什么都没忘记。】乔治教授:【再检查一次催眠,任务就完成了。】甘斓看着这句话,秒懂了他的意思:【感谢您的理解和帮助。】乔治教授:【加油,我相信你!】半年前来到纽約,甘綦的第一次催眠治疗结束,甘斓被叫去了诊室。那个时候她就很清楚接下来迎接她的会是什么。乔治教授跟她聊天的时候,甘斓随了几句,便直截了当地跟他摊开聊了催眠的事情。那次,他们也达成了约定——催眠继续,但不按辛满要求的来。乔治教授知道辛满的要求,是将甘斓记忆中的某个人删除。当甘斓提出不想忘记对方的时候,乔治教授问了一句“为什么”。一般需要催眠忘记的人,应该都是给自身带来巨大伤害的,忘记是为了新生。作为一名负责任的医生,他必须弄清楚这一点,否则无法按照甘斓的要求配合她。甘斓在和乔治教授谈话时,就自知多半瞒不住他了。于是她向他坦白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梁晋燕在背后默默无闻为她做了太多事情,她不想忘记,也不能忘记。乔治教授听过甘斓叙述两人的关系后,摇着头同她说:“实际上,我觉得那位先生更应该来找我做治疗。”甘斓心底五味杂陈,勉强挤出一抹笑:“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他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