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传言真真假假,裴堇也不好定性。但她见过邹泽译和甘斓的相处,能够看得出邹泽译确实很喜欢她、很宠她。邹泽译这个人宠起来人是无法无天的,他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毫不吝啬地把爱都给对方。而这样也有个坏处——容易受伤。“心比石头还硬,做什么都捂不热,都他妈是逢场作戏。”邹泽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比之前更哑了。裴堇看到他眼眶有些红了,眼底都是血丝。她都担心邹泽译下一秒会哭出来。这样子,不免让她想起当初——她婚礼的那天,邹泽译似乎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裴堇跟邹泽译没有正式“分手”过,她是不告而别的。两人再见的时候,就是她和陈景洲的婚礼了。邹泽译没有上来和她说话,也没有质问她为什么分手,只是在和她打照面之后死死盯着她看。裴堇匆匆从他身边走开,可那个眼神,她却记到了现在。“你们吵架了吗?”裴堇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话。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邹泽译,认真地对他说:“可能只是沟通不顺利,你。。。。。。”“闭嘴。”邹泽译提高声音打断裴堇的话,“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裴堇无声地“哦”一句,顺从地闭上了嘴。邹泽译和甘斓的感情,她本来也没有立场去多说什么,如今邹泽译又下了命令,她索性也就不去没话硬说了。可这件事情却一直盘旋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裴堇忍不住开始结合邹泽译方才说的话,推测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普通的争吵肯定不至于让邹泽译变成这样。他说什么“捂不热”。。。。。。难道是甘斓要和他分手么?——甘斓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公寓里,她都不知道自己晚上是怎么睡过去的。再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感觉到额头上贴着什么冰冷的异物。甘斓下意识地蹙眉,抬起手来要去碰。“别乱动!”手刚碰上,甘斓就听见了林惊蛰的提醒。林惊蛰推开卧室的门道,走到床边看着甘斓,“你发烧了,三十九度多,头上是退烧贴。”“喏,醒了就先把药吃了。”林惊蛰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甘斓撑着床坐起来,身上剧烈的酸痛提醒着她,的确是发烧了。甘斓端起水杯吃了退烧药,头昏脑涨的,哑声开口询问林惊蛰:“你什么时候来的?”林惊蛰:“早上甘綦姐犯病了,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都不回,赵隽嗣就让我来公寓找找你。”“幸好我来了,不然你这高烧太危险了!”林惊蛰想起来还是后怕。“我姐现在怎么样?”听到甘綦犯病,甘斓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林惊蛰:“放心,现在打过针已经稳定下来了,没出什么事儿。”甘斓:“是谁刺激她的?”林惊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护工推着她下楼出去晒了一会儿太阳,突然就发作了。”甘斓面色凝重,手捏着马克杯,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如果没人刺激的话,甘綦不会发病的。最近一年她的情况控制得还不错,只要不触发一些关键词,她就不会崩溃。“对了,你怎么发烧的?”林惊蛰看着甘斓憔悴的面容,试探性地问:“是不是任先婚礼——”“我被梁晋燕踹了。”甘斓打断林惊蛰的话,目光空洞地盯着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