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晋燕不置可否。实际上,在带甘斓去新尚的时候,他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就像他刚刚说的。习惯了,也麻木了。所以他从来不会去对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清楚地知道他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利剑,武器,工具。邹泽译一直以为自己这些年足够了解梁晋燕的心情,可是到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所了解的,可能只有他承受的三分之一。甚至都不到。梁晋燕竟然能在经过刚刚的事情之后还如此平静。邹泽译忍不住问他:“你真的不生气?”梁晋燕:“没有期待就不会生气。”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为抱有期待,落空才会愤怒,如果一开始就什么都不想,当然不会有情绪。邹泽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一直都这么想?”梁晋燕没有回答。当然不可能一直都这么想,他也是个俗人,付出了难免抱有期待。只是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而已。“难怪我之前跟你说那些话,你都不带信的。”邹泽译揉了揉眉心,“我是真没想到甘斓能演到这份儿上,我还以为。。。。。。算了,都过去了,不提这茬了。”“我保证,以后不在你面前替她说话了,她这事儿你想怎么处理我都支持。”邹泽译对梁晋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经过了刚才的事情,邹泽译也明白了,对甘斓就是得狠,下不了狠手就会被她反杀。不把她逼到绝路,她是不可能消失的。“找人盯她几天。”梁晋燕双手交叉在一起摩挲着,目光看着地板。邹泽译皱眉:“你怕梁商承找她?”梁晋燕:“是她找梁商承。”邹泽译:“。。。。。。她为了给她姐出口恶气,真不要命了?”梁晋燕:“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活到今天。”邹泽译哽了一下,张了张嘴唇,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们两个人真像。甘斓是为了给疯了的甘綦报仇活到今天的;而梁晋燕何尝又不是为了给当年因他而死的辛盈、和再也站不起来的杨柳复仇活到今天的呢?他们共同的敌人是梁商承。如此看来,他们两个人也真是“相配”。甘斓走的每一步路,梁晋燕都能精准地猜中,这何尝不是一种默契。只是甘斓这个人太冷血了,实在太冷血了。邹泽译一直觉得,裴堇是他见过最没良心的女人。如今有了甘斓的衬托,邹泽译忽然觉得,裴堇似乎也还好。至少没有背刺过他。不过邹泽译很快就拍着脑门提醒自己清醒了。比烂永远没有下限,不能因为甘斓做过更狠的,就美化裴堇曾经对他的背叛。他是不会对她心软的。“今天的照片我已经都转发给沈名立了。”邹泽译回过神来和梁晋燕说正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