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说不同意呢,你就发照片?”她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应道:“对。”“。。。。。。”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姜海吟坐在临时打的地铺上,细细观察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可惜半天都没琢磨出对方此刻的想法。她只得再次问道:“你。。。。。。同意吗?”不自觉讨好地语气,好不容易撑起的气势,一下子散了个干净。“我还有其他选择?”淡淡一句,含着些许怒意,但到底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似乎是认了命。她暗暗松口气,笑了起来:“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饭。”“嗯,铁铐先解开一下,我要去洗手间,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把卧室的门锁上。”很合理又自然的要求,连折中的办法都替她想好了。姜海吟的手已经伸进口袋,又猛然回过神来。“洗手间就在床对面,房间不大链子足够长,我买之前算过,不影响你走动,你慢慢挪,很快就能摸到!”她飞快地说着,三下五除二叠好被褥放到一旁。由于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处,嘴里不住地发出嘶嘶地抽气声。收拾完,立刻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晚一秒,都怕自己会心软。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叮嘱道:“洗手间的门槛有点高,洗漱用品和毛巾就放在台子上,都是新的,你走路千万当心,有事。。。。。。有事叫我。”说完,喀嚓一声落了锁。坐在床上的男人舔了下后槽牙,眼罩后方的眸子阴云密布。很好,要求是听进去了,可只接受了后半句。双重保险,插翅也难飞。其实他完全可以呼救,这地方应该是个老小区,隔音效果一般。但不得不说,那女人的威胁十分有效。他的确很在乎脸面,不愿以眼下这副狼狈不堪地样子被发现,甚至登上头条。所以,困境得先亲自解决,等解除掉一切要挟后,再送对方去吃牢饭。搜索一圈,整间屋子里,除了被子,竟没有任何可以遮体的布。到最后,邹言也不纠结了,就这么坦坦荡荡地往卫生间的方向摸去。第一次当盲人,再怎么小心仔细,还是难免磕碰到。身体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其实倒没什么,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随着走动,耳边响起的铁链声。喀嚓。。。。。。喀嚓。。。。。。像囚犯,更像某种被拴在家中的宠物。男人极力控制着,才没有在摸到牙刷的那一刻,失手折断。他深吸口气,拧开了水龙头。哗啦——姜海吟一边洗着菜,一边竖起耳朵,努力辨听着卧室里发出的响动。一切都很正常。被囚之人的心态一如既往地平稳,似乎接受度良好。她仍然忐忑,但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会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又止不住地满心欢喜。案板上码着切好的火腿,几只大虾,以及水灵灵的小青菜。她揉散刚刚擀好的面条,放进滚开的沸水中,随后去端暂时搁在地上的锅。里面是骨头汤,焖了整整一晚,奶白奶白地。姜海吟不由地吸溜了下口水,却没有去尝,而是直接全部倒进了一只大海碗里。等面熟的时候,又另外煎了鸡蛋。两面金黄,中间半软,一戳就能流心。五分钟后,关掉苟延残喘的油烟机,姜海吟吃力地捧起充当托盘的案板,兴冲冲地走出厨房。从未有过的香气,冲散了房间里原本的淡淡霉味。邹言刚回到床上,听到开锁和脚步声,当即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腰腹往下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