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一条报道刚巧推了上来。【本市企业家苟大信涉嫌违规处罚,本人表示现已立案起诉。。。。。。】中年人皱起眉:“苟。。。。。。”“是咱们近期的目标。”“打电话给小陶,问问他怎么回事!”十点,夜深人静。儿童床旁,一盏壁灯洒下柔和的光。“。。。。。。Twinkle,twinkle,allthenight。”GoodNight。姜海吟合上儿童睡前英文诗集,刚要起身,床上的小人儿忽然睁开眼,问道:“你和我爸爸,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毫无心理准备,一下子愣住了。努力想了半天,支支吾吾道:“算是。。。。。。有点过节的,前同事。”“过节是什么意思?”“就是。。。。。。有矛盾,关系不太融洽。”尴尬的解释完,她想溜,但见小男孩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啦?”邹林臻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爸爸念英文时的腔调很像,他的尾音总喜欢压一下,你也是。”“。。。。。。”大脑里空白了两秒,姜海吟摸了摸鼻尖,笑道:“应该是巧合,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睡吧。”她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站在门口,长舒了口气。她怎么也没想到,小朋友的耳朵会那么尖,连这个都能听出来。确实,当年她特地模仿过邹言的英文发音,每次的念的时候,都会想象着,是他贴着自己的耳边在吟诵。GoodNight。她低声重复了一遍,一回头,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你、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邹言一边解开袖扣,一边淡淡道:“大概是你,对着门傻笑的时候。”“我才没有傻笑,我那是。。。。。。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袖扣握在掌心,他抬起眼:“你恢复记忆了?”“当然没有!”话一出口,觉得语气不对,姜海吟忙顺着随口道,“我要是想起来了,怎么可能还待在你这里!”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卧室走去。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满脸茫然。又是这种反应。淡漠,平静。却令她越来越不安,心头呯呯地跳着,像是嗅到了狂风暴雨来袭前的气息。可仔细想了想,不禁感到好笑。自己怕不是有什么M倾向,对方正常对待,竟还觉得奇怪了。她跟着进了房,等着被问晚上有没有出去过。谁知,一直到熄了灯,邹言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她满肚子的计划和应对,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在黑夜中,对着模糊的轮廓,低低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