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我们也是你这儿的老客户了,你不能不救我们啊。”“你家的鱼还是俺叔家供的,他可是给了你最低价。”店小二被打的躺在地上起不来,掌柜站在那里也是孤立无援。被他们这么抱着腿一哭,更是愤懑烦躁。他心一横,直接把话摊开了,“看来这位公子是铁了心要和安王作对了?”安王?江姝柠猜到这酒楼背后的靠山非比寻常,可没猜到会是皇室中人。她用手指戳了周珩一下,“你和安王熟吗?”都说安王是温润如君的君子,端方守礼,无论何时脸上都会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待人接物从不会有高高在上的架子。但这些江姝柠也只是听说,她并未见过这位传说中脾性最好的一位皇子。之前好像听萧云霆提起过两句,言语间很是看不起这个不良于行的皇弟。同性相吸,异性相斥。安王应该是个好人吧?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周珩想了好一会儿,给了一个让江姝柠无语的答案。“熟也不熟。”“说人话!”周珩瞪了她一眼,哼道:“见面时会交谈一两句,平日里几乎没有任何往来,小爷喜欢交哪种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安王那种性格,与路过的鸡鸭猫狗都能攀谈上两句。要是说过话就算相熟,那估计天下没有谁不是他的熟识。掌柜的见周珩和江姝柠一直不说话,以为他们是怕了。“识相的话现在就跪下来磕头认错,拿三百两白银出来,否则我就要告到安王那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正了正腰带,挺直腰板,语气傲慢又轻蔑。家里有两个臭铜板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天子脚下,不缺富贵人家,更不缺权贵之家。但要是想混的如鱼得水,钱权少了哪样都不行!不论是何缘由,先动手的人不占优势。何况那个男人被周珩砸的不轻,能不能救过来还不一定。江姝柠不想给店家惹麻烦,有意退一步和解。但没想到掌柜的仗着安王,坐地起价就算了,还出言威胁。三百两白银,他还真敢开口!周珩吃软不吃硬,一听这话,那火爆脾气又压不住了。“青玄,小爷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青玄听令,从二楼飞身跃下。眼前视线一暗,展柜的还没反应过来,破布已经进了嘴巴。膝盖窝也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像摇尾乞怜的狗似地趴在地上。“唔,唔唔唔——”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安王的人也敢动,楼上那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来头?!青玄点了掌柜的穴位,把人随手扔在一旁,目光紧盯着跪在地上的那几个男人。周珩吹了声口哨,笑问:“自己动手还是小爷让人帮你们?”“我……我自己来!”掌柜的搬出安王都没用,他又何必以卵击石。这个很识时务的男人扬手给了旁边男人一巴掌。这声音像是开战的号角,几个男人瞬间混打在了一起。“哦吼”,周珩拍着手起哄,“谁打的让小爷满意,小爷就放谁走。”小五小六搬了桌子,又让厨师做了几道菜,端上来一摆,二楼赫然成了一个看台。他一双长腿搭在栏杆上,上半身懒散地靠着椅背,看着下面喝酒吃菜叫好,活脱脱一个二世祖。江姝柠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很。劝不住,管不了。闹这么大,一会儿该怎么收场?男人手上力气重,几巴掌下去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她看差不多了,对周珩道:“让他们停下来吧,我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说。”“就这点教训他们哪会长记性,”周珩扭头看她,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你说你的,不用管他们,小爷心里有数。”有数?有个屁数!江姝柠真的想骂人。她蹭地站起身,只听“轰——”地一声,店门倒塌,外面天光泄了进来。掌柜看见安王那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热泪纵横。唔唔唔,救星来了!周珩不怕安王,刚准备开口打招呼,余光随意9一瞥,嘴角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摄政王怎么会来?!江姝柠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淡淡地扫了一眼萧承渊后移开了视线。人狗殊途,不能对视。安王萧云适的属下解了掌柜的穴位,掌柜一得到自由,立刻跑到萧云适面前告状。刚准备开口,就听到一句,“是谁惹了小公爷不高兴,让小公爷发这么大的脾气?”小公爷?!邺京能被称一声“小公爷”的,只有鲁国公嫡子,那个混世小霸王。怪不得会觉得眼熟,应是之前曾见过一面。想起方才说过的话,掌柜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像是变脸般,看着周珩笑的热情谄媚,“原来是小公爷啊,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误会,都是误会!”“讹人讹到小爷头上了,你说是误会?!”周珩冷嗤一声,和江姝柠并肩下楼梯。男的潇洒张扬,女的清冷从容。看上去莫名地很搭,像是一对璧人。风树也是这样觉得的,下意识地去看自家殿下的脸色,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两步。萧承渊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姝柠。江姝柠目不斜视地行礼,一举一动让人挑不出任何差错。“臣女见过摄政王殿下,安王。”萧云适看了一眼萧承渊,温和一笑,“江小姐免礼,按规矩,本王该给你行礼,叫声皇婶才对。”店里的人客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那几个猪头男人。周珩死活不肯松口放人。萧云适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只有身边的周珩,萧承渊听的清楚。周珩怔住了。安王问毒丫头喊皇婶,那就是说——“你什么时候成摄政王妃了?!”他一把抓住江姝柠手臂,语气急切。赐婚圣旨是早上下的,周珩在私塾并不知情。江姝柠眼角抽搐,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合着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男人骂她的话,他到底听清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