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殿下刚才的黄连茶没喝够?”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江姝柠也不装了,扯唇冷笑。伺候,伺候,伺候你大爷!萧承渊一本正经:“让人留下来伺候,你的身份很容易露馅,本王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就知道卸磨杀驴。”呵呵!“你是驴?来,叫两声听听!”“……”空气死一般地寂静。在萧承渊发怒前,江姝柠跑进屋里,关上了门。她本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但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午膳是管家亲自送到院子里的。菜盘摆好,管家眼瞅了一圈。伺候殿下的丫鬟哪去了,主子都坐这儿来,连布菜都不知道?但他也不敢问,打算留在这端茶夹菜时,萧承渊开口了。“这儿没你事了,你先退下吧。”“…是,小的告退。”萧承渊吃了几口菜,比不上邺京顶好的珍馐佳肴,但味道也算不错。吃着吃着,他嚼菜动作越来越慢,觉得哪哪都不是滋味。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脑子里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儿争执不休。黑色的手里拿着三叉戟,白色的头上浮着一圈光环。白色最先开口。——她是本王的福星,要是饿死了,受累的还是本王自己。黑的一听,立马反驳。——本王被困城池时断粮七日都没饿死,她一顿不吃也饿不死。——她昨晚救了你,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喊她一起用膳不是应该的?——白云寺山脚,本王也救了她,现在是两不相欠。——她是能唯一压制本王体内银蚕蛊的人,对她好点无可厚非。——压制算的了什么,要是没有解药,不还是死路一条。黑白不互相让,萧承渊头疼的快炸了。“叮——”他扔下手里的筷子,揉了揉眉心。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他一个大男人,何必跟她一女子计较!自我攻略结束,萧承渊起身,敲了敲江姝柠的屋门。“吃饭了。”屋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萧承渊深吸一口气,按捺着性子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声。爱吃不吃!他怒甩袖子转身就走,脚刚迈出去,就顿住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江姝柠做了噩梦。梦见那些人追着她不放,就算是死了也要带尸体回去。耳边全是那些人嚣张,不怀好意的笑声。“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江姝柠从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眼都没睁,抱着被子缩到了角落。“我没银子没美貌没权利,你帮我就是赔本生意。”萧承渊:“……”江姝柠慢慢清醒,发现是萧承渊后卸了浑身的力,瘫倒在床上。还好只是梦,她不想被调教,死了还要被端上桌子,进别人的肚子。萧承渊看见了江姝柠头上的冷汗,原本想说的话堵到了嗓子眼。“出来吃饭!”丢下这句话,他大步离开。江姝柠躺了会儿,出门时瞥了眼摆烂的门。“你把门踹掉了,我今晚睡哪?”萧承渊掀起眼皮,“你不是一直觊觎本王的身体吗,门坏了,你可以与本王同榻而眠,不正好合了你意?”他方才认真想了想,江姝柠第一次见他就……要是能用身体留住她,也行!等人成了他的摄政王妃,在后院把天给掀了,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饭还没吃,江姝柠就饱了。“殿下要是脑子和眼睛不舒服直说,我免费给你看,你千万不要讳疾忌医,耽搁病情,等以后真的痴呆和眼盲了,你哭都没地哭!”“江姝柠!”萧承渊脸色阴沉,凌厉的目光恨不能刀了她,“你就是仗着本王喜欢你,你对本王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要是换了一个人,早就投胎了!”“喜欢?”江姝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敢问殿下对我的喜欢具体表现在哪里?”是算计她银子,还是嘴毒怼她?萧承渊不答反问:“本王要是不喜欢你,何必要娶你为妃?!”吃完最后一口饭,江姝柠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是啊,我也想知道殿下经历了什么,一夜之间就改变了主意,执意要娶我。”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这个问题。萧承渊怕避而不答会让她多怀疑,沉默了两息开口:“因为本王发现你仪态端庄,出口成章,乖巧懂事,举止典雅,花容月貌……”“停!”江姝柠听不下去了,认真给了他建议,“夸的很好,看出殿下已经想的绞尽脑汁,但的这些,没一个符合我的。”萧承渊黑脸,咬牙道:“总之,本王想娶你的心是真的。”江姝柠想起了坊间传闻。摄政王府后院,堪比皇上三宫六院。一天带一个,一年不重样。萧承渊的心,应该是榴莲,心尖尖上站满了人。江姝柠眼睛一转,“你真想和我在一起?”萧承渊违心点头。“那你可以考虑一下当上门女婿,我主外,你主内,我挣钱养你,我让你往东,你绝对不能往西,不准乱发脾气,不准夜不归宿,不许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更不许纳妾,生了孩子你养,把我当菩萨一样供起来,此生只唯我马首是瞻。”“……”只是上门女婿这个称号都让他受不了了,居然还有这么多要求?!萧承渊此刻的脸色,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做不到是吧,那就别想和我在一起了,摄政王殿下,你,没戏!”真的回不去了,她宁愿孤单一人老死,也不愿嫁给他这样的男人。除了容貌和身材,就剩下身材和容貌。萧承渊知道,这件事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再次开口时换了个话题。“你可知银蚕蛊的解法?”风叶已经和他说过了,但他还是想亲耳听一遍。说起正经事,江姝柠也收起了刚才的情绪。蛊虫解法无外乎两种。第一种是利用母蛊,把子蛊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