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年哥这位干妈是谁吗?”赵得柱先是卖了个关子,用于勾起计方原的好奇心。“不知道。”计方原问道:“谁呀?”嘴上问出这句话的时侯,计方原心里已经能够确定,余年的干妈肯定是个人物。“庄文君,庄夫人。”赵得柱带着几分炫耀的口吻不急不缓的说道。可他很快发现说出计方原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一愣。无奈之下,赵得柱凑近计方原耳边,将庄文君的身份地位报了出来,接着挑眉道:“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怎……怎么可能?”计方原闻言瞬间倒吸了口凉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身穿西装正缓缓从土坯房屋走出来的余年,试探性的向赵得柱询问道:“赵哥,你说的是真的?”看着余年一身西装精神抖擞的样子与土坯房屋形成鲜明反差的这一刻,计方原心中的情绪复杂到极点。再看无数人都接触不到,更不敢想象的大人物庄文君竟然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迎上去不停的夸赞好看,计方原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直达巅峰。天地良心,从小就在农村生活的计方原一直都认为一个人家贫母弱、父亲普通,将来的前途早已经注定。就算是拼尽全力到达的终点,也绝对不如有钱有背景人家的孩子起点高。甚至,这一辈子计方原早已经认命。小小年纪在农村受过无数的苦,父亲口中永远都挂着一句话:早点结婚生个娃子,这辈子就算是有出息了。也正因为如此,不到二十岁的时侯,计方原在父母的主持下就结了婚。甚至,媳妇还被村里的恶霸惦记。面对村里的恶霸,他觉得人生无比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好不容易解决了恶霸之后,他想的也只是活着和吃饱饭。可现在余年和庄文君在一起的一幕,颠覆了计方原心中所有的认知。这一刻,他觉得人生不仅仅只有活着和吃饱饭的低级欲望。因为他发现余年的家庭情况和他差不多。土坯的房屋和破烂的院子,还有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父母以及一贫如洗的家境。这一切都征兆着余年不可能爬起来。可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背景,余年硬生生爬了起来。甚至,结交了燕京赫赫有名、无数人想接触都接触不到的庄文君,一举翻身变得有钱有背景。他日若得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这句话不正是对余年完美的诠释嘛?看着和庄文君说话的余年,计方原感觉此刻的余年浑身都像是裹了一层金粉,释放着耀眼的光芒,令他心潮起了从未有过的泛滥。原来,穷人家的孩子真的可以翻身。“当然是真的。”赵得柱看着对面的庄文君和余年母子两,回头冲计方原点了点头。通过计方原复杂的眼神,赵得柱看出计方原的想法,伸手拍了拍计方原的肩膀,一脸感慨的说道:“人最可怕的是遇不到贵人,一旦遇到贵人,翻身也就在一两年间。”目光再次投在余年身上,赵得柱想到了一年前的自已,不由咧嘴笑道:“年哥是我这辈子最好的贵人。”啪嗒——用力的抽了口烟,赵得柱重新看向计方原,搂着计方原的肩膀,递给计方原一个放心的眼神,“记住,年哥也是你最好的贵人。”计方原浑身一凌,旋即重重点头,目光再次投向余年的时侯,计方原眼神坚定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年哥,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看着计方原极为认真的表情,赵得柱意味深长的笑道:“虽然年哥年龄小,但是从来都没有看错人,这是我最佩服的他的地方。”拍了拍计方原的肩膀,赵得柱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烟,挑眉道:“来一根。”计方原迟疑的看了赵得柱一眼,赵得柱笑道:“年哥喜欢抽烟的人。”“嗯。”计方原接过烟,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其实我也喜欢抽烟。”“哈哈哈……”赵得柱爽朗一笑,说道:“我喜欢你小子,不错……”日落日出,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透过窗户倾洒在庄文君身上的时侯,伴随着庄文君睁开眼睛醒来,房门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来了。”庄文君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后,打开房门。门口站的是一个心腹,心腹看到庄文君点了点头。庄文君会意,一路出了院子。路过院子的时侯冲早起的余年父母打了招呼,接着出门来到无人的拐角处。“什么事情?”庄文君问道。“已经确认,纸张是新的,余年的相关档案被换掉。”心腹说道。“还有呢?”庄文君心中松了口气,脸上多了抹喜色。她知道,不出意外余年就是她的儿子。“档案有一个最大的出入,被我们在第一次核查档案的时侯遗漏掉。”心腹心虚的看了庄文君一眼,接着说道:“这个出入是年龄问题。”“什么意思?”庄文君追问道。“余年在医院的出身档案被人往前多填了一岁。”心腹有条不紊地说道:“但是余年在省城大学的档案年龄却是小一岁。”庄文君闻言神色一凌,眉头微皱道:“果然有人在背后使绊子,好歹毒的阴谋。”“夫人,能不能确定余年是您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情我们还有待考究。”心腹想了想,说道:“即便是档案确定被换,我们找到原本的档案,也不一定能够确认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因为医院登记核查出来的血型可能会相通,另外找出原来的档案需要很长时间。”顿了顿,心腹补充道:“我只能说,档案换的确实是天衣无缝,若非发现纸张是新的,根本找不出痕迹。”“看来背后使绊子的人花了大代价。”庄文君说道:“既然他在背后使绊子,就说明他们不想让我们看到真相,而真相一定和我们看到的结果恰恰相反。”“没错,您说的很对,我们会继续追查。”心腹点点头,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我们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什么问题?”庄文君问道。“还有另外一伙人正在调查余年。”心腹说道:“我们已经查到另外一伙调查余年的人,而且您见过,几年前您还参加过她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