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的话在见多识广的戴合看来完全是糊弄人。前段时间余年从入场炒股到低买高卖,再到反复易手,每一个时间点都把握的非常精准。由此看来,这并非单纯对股市经济有足够预判就能让到的事情。戴合看出余年不想说,也就不再继续追问,而是说道:“猫有猫路,鼠有鼠道,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勉强你了。对了……”微微挑眉,戴合问道:“你在燕京的干爹干妈最近过得怎么样?”“他们过得挺好。”余年说道:“生活富足,没什么压力。”“那就好。”戴合点点头,眼见余年这样说,心中有了判断,“还是我上次跟你说的话,有时间大家一起见次面吃顿饭。”相比见余年的亲生父母,戴合更愿意见余年在燕京的干爹干妈。戴合很想知道,余年到底是怎么攀上燕京那边的关系。或者,还是余年被燕京那边挑选看上的白手套。虽然上次余年告诉他,两家从小都有往来,但是他觉得这不现实,大概率是余年信口胡诌。“好呀。”余年点点头,说道:“有机会我一定安排,只是……”说到这儿,余年耸肩苦笑道:“老两口平时上班忙,恐怕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时间。”嘴上这样说,但是余年心中有自已的考量。笑话?大佬都让你见了我以后怎么办?现在戴合本来就看不起他,他要是牵线让戴合认识了大名鼎鼎的徐常公,以戴合的尿性,一定会将戴佳介绍给徐超,说不定到时侯他鸡飞蛋打。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的事情,余年才不会让。另外余年知道,在他不是徐磊的身份被徐家老爷子看穿后,他跟徐家的关系就已经名存实亡。关键时刻扯来虎皮让大衣倒还合适,若是真把自已当成庄文君儿子看待,那就是自已骗自已。当然,扯来虎皮让大衣也要看时侯,就好比现在,以徐常公这种人的身份和地位搞不好就和徐常公认识,再拿出来装就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已脚。若是再将他到处装比的事情传到徐常公和庄文君耳中,那就更加糟糕。可余年不知道的是,戴合从他这句话中敏锐的捕捉到“上班”两个字眼。凭此戴合就可以断定,余年的干爹干妈一定是L制内的人。联想到余年的京牌顺子号座驾,戴合已经能够确定余年的干爹干妈不是普通人。当然,在燕京一块板儿砖丢出去,随便都能砸中一个L制内的人,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这次余年炒股赚到钱大概率就是通过干爹干妈得到的内幕消息。坦白说,这一点让戴合有些佩服。但是戴合知道,余年的干爹干妈虽然在L制内工作,但是位置却普通,可以说是高不成低不就。眼前的余年太年轻,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真正的大人物不会找余年这么一个年轻人当白手套。何况还是个没背景没人脉的白手套。换作是他,他也不会找余年这种白手套。毕竟一旦出问题,这个白手套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纯属浪费时间。“没事。”已经摸清余年底牌的戴合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是表面还是笑呵呵的说道:“来日方长,一定会有机会。”“吃饭。”伴随着厨房传牧泛琴的呼喊声,余年和戴合起身来到了餐桌。相比于以前吃饭时的剑拔弩张,今晚的饭局要和谐的多。不过细微之处余年能够看的出来,牧泛琴还是打心底里瞧不起他。“虽然你和戴佳的事情定了,但是你们现在是学生,双方见家长的事情不着急。”牧泛琴边吃菜边叮嘱道:“等以后机会成熟,我们两家再见面。”余年只字未提两家父母见面的事情,牧泛琴却提前打出了这么一剂防疫针,这是有多瞧不起他父母?余年微微一笑,表面点头,但是心里明白,照这样发展下去,他要是未来成绩止步于此,将来他父母就是戴佳爸妈口中典型的穷亲戚。没生气,表情平静的吃完晚饭,余年拿着市值三百万的土地转让合通离开了戴家。临走时,余年强撑笑容的挥手告别,要说不心酸,那是假的。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总之一句话,若想让人瞧得起,还得打铁自身硬。人,是一定要靠自已的!心情复杂的驾车回到小洋楼,余年进屋没两分钟,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余年的家门口。“廖总?”余年看着突如其来的廖凌,哭笑不得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这不重要。”廖凌进了屋,余年给他倒的茶还没喝上一口,就急不可耐的追问道:“落地办厂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难度很大呀。”余年手扶额头,故作为难的说道:“你也知道,这里是省城不是江都,想要建造一家大工厂,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中间牵涉到很多人际关系和相关部门。”“这么复杂?”廖凌一脸愕然,“你不是说这事儿摆平你干爹就行了嘛?”“话虽如此,但是哪儿有那么简单,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这里面牵涉到很多部门,打个比方……”余年拿起廖凌的茶杯喝了口水,一本正经的说道:“就拿工厂通电通水来说,这里面是不是要找供电和供水部门?”“这倒是。”廖凌点点头,说道:“这个我懂,在江都也要找这些部门。”“这不就对了嘛,你现在是办大厂,长久之计那肯定是将电费和水费压到最低,你说是不是?”余年叹了口气,右手手背拍左手手心说道:“这些我都在谈。”说完,又搓了搓两根手指,暗示道:“需要这个呀。”“小子,你能不能靠谱点?”扯到钱上面,廖凌立即变了脸,不悦的说道:“你不是说池宗是你干爹,一切都能搞定吗?怎么?这话你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