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是一堆珍藏的画轴。谢夫人在里面翻了翻,从最底下抽出两个卷轴,站起身将它们摊开在桌上,“请王妃来看一下,这两张画像可有相似之处?”楚云绯虽然不解,却也跟着走到桌前,视线落到其中一张画像上,目光微凝,表情诧异。画像上男子一袭银白盔甲,冷峻矜贵的容貌,挺拔瘦削的身姿,除了容苍还能有谁?“这张画像正是战王殿下。”谢夫人很快给了答案,“战王去年回京时,我专门请了精湛的画师,那位画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坐在城中二楼的位置远远看着战王策马而来,就把画像画了下来。”楚云绯有些不解,谢夫人让人画容苍的画像干什么?谢夫人跟着展开另外一张画像。画像上则是一个面容温和雅致的年轻男子,白衣胜雪,折扇轻摇,一派公子气度。谢夫人垂眸看向两幅画像:“王妃看这两幅画像有相似之处吗?”相似之处?楚云绯心头微凛,心头似乎猜到了谢夫人的意思,连忙看向两幅画像,第一感觉没看出哪里像,因为两人的气度完全不同。容苍冷硬气势强,白衣公子温和清贵。正因为两幅画像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所以初看时不觉得异常之处,然而若仔细端详,从容苍的眉眼轮廓到这位公子的眉眼轮廓,似乎总能找到一点相似的影子。“王妃再看看这一幅。”谢夫人又拿来一个卷轴在案上展开,画中人穿着一身银白盔甲,但容貌确实方才这副温润公子的容貌,“这个人感觉怎么样?”楚云绯目光微转,神情专注,将第三幅画和白衣公子的画像仔细做了对比,发现他们根本是同一个人,只是衣服不同,气度看起来就不同。“这两个是同一个人?”楚云绯看向谢夫人,“只是穿了不同的衣服。”谢夫人摇头:“不是穿了不同的衣服,而是画了不同的衣服。”说着,谢夫人把那幅白衣公子的画像拿掉,让楚云绯再对比容苍和这幅银白盔甲的公子画像:“王妃再看一下。”楚云绯垂眸盯着桌上两幅画像,眉心一点点拧紧:“他们的眉眼轮廓有种说不出来的相似,但是具体说哪里不同,又无法完全分辨出来。”其实就算穿上银白盔甲,这位温润公子的眼神还是跟容苍不一样。容苍是沙场上历练十年积攒的威压,那种特属于武将才有的铁血气势,寻常人就算装都装不出来,而温和无害这种表情,只要表现得平易近人一些就能做到。但是这么一看,又觉得两幅画像有种莫名的相似之处。“他们不是很像,若相似到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地步,我也就不用让王妃来辨别了。”谢夫人神色微怔,“这是谢家二老爷,十年前发生意外,已经不在人世了。”楚云绯一怔。谢家还有位过世的二老爷?十年前楚云绯还是个年幼的孩子,而且那时她父亲官职更低,对谢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发生的事情显然不可能知道,所以没印象也是正常。但是谢夫人今日这般举动,显然就太不正常了。楚云绯沉默良久:“夫人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