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胃?”“是。”苏嫣说:“我的眼里从来容不得沙子,就算是我纵横情场,可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把我当作他池塘养的鱼。”“你听懂了么?”薛允辞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她,下颌微微绷紧。苏嫣也在着他。四目相对。似乎这一刻,他们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出一丝一毫波动。这场高段位之间的拉扯。谁先当真。谁就认输了。许久。苏嫣缓慢回了神。“算了。”她唇角淡淡轻启,语调很是凉薄:“我腻了,挺没意思的,真的。”她着他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我们结束吧。”丢下这句话。苏嫣撑着手臂,从他的身上起身,推开车门,刚要下车——薛允辞猛地再一次将她捞了回来。他的视线在昏暗的光线有些不太清晰,但是里面黑暗和汹涌像是能将她吞没一般。“苏嫣。”薛允辞念着她的名字,一字一顿:“这种冲动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这么轻易说出口。”苏嫣嗤笑,指尖轻抚他流畅的下颌。“可是薛队长,我从来不是个冲动的人。”“从见到你开始,到和你上床,都不是冲动。”“这一次,当然也不是。”男人暗沉沉的视线紧紧锁着她。女人如同高高在上的孔雀一般,始终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空气静默的流淌着。四周静悄悄的……许久。薛允辞抿紧薄唇,最终是败下阵来。他的指腹暧昧的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下颌,唇角,语调轻的像是在说着今天的天气:“我以为你只是跟我玩玩,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介意。”“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会跟他们澄清。”“楚思柔的母亲与我母亲是至交好友,至少我不能让她因我而出事。”还有那根巧克力棒。其实那时候,他只是把巧克力咬断了而已。顿了下。他冰凉的手抬起女人的下颌:“这样的解释,满意了么?”女人眨了眨那双美眸,眉梢挑了一下。半晌,她的唇角终于缓缓露出一丝弧度……那眼尾眉梢,哪儿还有方才半点怒目。然后那抹弧度逐渐越来越大,最后绽放开一抹得逞与得意的笑容。“满意啊。”薛允辞眉心轻拢。然后她见女人揪着他的领口,指腹轻轻滑过他的心口,手指轻轻点了点他胸腔的那颗心脏,得意而又得逞的说道:“当然满意了,因为你这里输了。”输的是什么。彼此二人都清楚。薛允辞眉心紧皱,眸底含着一抹被戏耍之后的火苗。苏嫣却一点都不惧,甚至还在他的唇上吻了一口:“薛队长,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你可得把你刚才的话都记住了。”“任何女人,碰一下你的袖子都不能。”“明白么?”薛允辞眉间冷凝,几乎是从鼻尖里发出声音:“嗯。”苏嫣双手捏了捏他的两边脸,“生气啦?我都没生气,你生个什么气?笑一笑嘛,你笑起来很好呀。”薛允辞冷硬的面容硬是被她揉捏搓扁。他刚要甩开她。女人已经咯咯笑着躲回了副驾驶。她说道:“去清江广场,好久没去那里玩了,我们今晚要在那里约会的。”薛允辞迟疑两秒,然后发动引擎。车身匀速行驶。苏嫣偷偷勾起唇。今晚发生的,倒这也不算是坏事……*到达清江广场,两人下车。两人在清江广场上压马路。清江广场人来人往,大多都是小情侣,还有夫妻,熙熙攘攘,远处霓虹灯闪烁,充斥着人间烟火气。苏嫣主动过去揽住他的胳膊,在商场内购物。她买了两份小吃,让薛允辞边走边喂她。两个人就像是普通的情侣一样。后来苏嫣逛的累了,提议去顶楼风景。到达顶楼的时候,天空好像还下起了小雪,晶莹的白色散发出绮丽而又奇幻的色彩,小雪纷飞,纷纷扬扬。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漫天的雪景穿过尖利而又冰冷的寒风,如梦似幻。二人着漫天的雪景,一时间都有些恍神。苏嫣用手接住一颗雪花,嗓音轻灵,缓缓的开口说道:“我听过一句诗。”薛允辞抬眼:“什么?”苏嫣忽然向他,夜幕里,那双漾着水光的妩媚的杏眼就这么笑吟吟地着他:“初雪落满头,便可算白首。”苏嫣歪着头,媚眼如丝的着着他:“薛队长,我们这算是到白首了吗?”薛允辞一怔。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让他整个胸腔潮湿不已。半晌。他眸底隐藏着晦涩繁杂的光芒,缓缓移开视线,语调挺淡的说:“你从哪儿听到的这首诗?”苏嫣答:“阿蘅跟我讲的。”“她还跟你讲了什么?”“很多呢。”苏嫣来了兴致,简单列举了宁蘅和她讲过的名人列传,还有志怪奇谭,还有茶道,跳舞,礼仪。最美的,应当是古诗。【他朝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可她偏偏喜欢这一场初雪。薛允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两人的手撑在台上,闲聊。苏嫣倏地聊起了一个话题:“对了,阿蘅前些天还因为一个小婊砸整天找我商量对策……还好有我这个国师在。”薛允辞挑眉。苏嫣狐疑:“你不知道?”薛允辞沉默。于是苏嫣就将安漾西出现之后的事情跟他简要的讲了下。“……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有白月光归来,替身这种恶俗剧情。这就是放在小说里也是很炸裂的。不过幸好,阿蘅的老公不是小说里那种眼盲心瞎的总裁,更不会不负责任又自私的找个‘替身’,耽误别的女孩子。他对前任一点留恋都没有。”她着窗台地下的漫天飞雪,铿锵道:“明天我就去会会这个小绿茶。”苏嫣忧愁的叹了一声:“阿蘅太没有攻击性了,我都不敢想像,她没了我该怎么活……”顿了顿。苏嫣双手托着下颌,着漫天的飞雪,挺认真的说:“我会一辈子保护阿蘅的。”K。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