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洁癖的他,这样的事情不能忍。可是,洛千凰软软瘦瘦的身体被自己束缚在怀中的感觉,为何让他如此熟悉。就仿佛若干年前,他们是灵魂契合的天生一对儿。相伴千年,不离不弃!秦朝阳舍不得放手,即使怀里的女人脏脏的、臭臭的……还是洛千凰反应比较快,像躲避什么瘟疫一样从他的怀中跳出来。红着脸问:“你……你要干嘛?”秦朝阳也在一瞬之间恢复了理智,并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好笑。抓着洛千凰的手直奔牢房外,还不忘丢给她一句:“我不喜欢与脏兮兮的女人讲话,马上去给我洗干净!”再次出现时,洛千凰已经被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干净净。身上的衣裳是婢女临时给她找来的。样式不够繁复华丽,比起她之前穿的那种粗布衣裳,还是精致华美太多了。伺候她梳洗打扮的婢女只在她脸上着了一些淡妆,便衬得她肤如凝脂,俏颜生辉。还残留着水滴的漆黑长发散在脑后,让洛千凰看上去就像一朵怒放的出水芙蓉。既清纯柔美,神态中又流露出几分桀骜不驯。这还是秦朝阳第一次看到被精心打扮过的洛千凰。在他有限的印象里,洛千凰布衣加身,素面朝天,他早已习惯性的将邋遢两个字冠到了她头上。没想到他也有看走眼时,楞是将一块璞玉,当成了茅坑里的臭石头。只是洛千凰脸上那几道小伤口,稍稍破坏了这种美感。洛千凰见对面那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瞧,神色变得不自然,她咳了一声。“你让人帮我烧水洗澡,又给我换上这套衣裳,有何目的?”收回错愕的情绪,秦朝阳指着梨花木桌上的两株绿色草药,问:“这是什么?”洛千凰脸色微变,急吼吼地冲过去,抓起两株草药,就要丢到地上用力踩烂。秦朝阳岂能如她所愿,在她下手之前,动作迅速的将两株草药夺了过来,厉声喝道:“你干什么?”洛千凰扑了个空,懊恼:“你干嘛乱动我的东西?快还给我。”“你的东西?”秦朝阳挑眉:“难道这两株药,不是你费尽千辛万苦,去雁归山采给我的么?”洛千凰怒不可遏,“别臭美了,我怎么可能会好心到给你这种人去采药,你病死气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怕告诉你,这就是两株毒药,只要你不怕死,尽管将它当药熬了喝。”“周离。”秦朝阳唤来自己的下属。将手中的两株药递了过去:“将药熬了,送来给我喝!”洛千凰上前制止:“你知道这药怎么用么你就让人熬?”“冰寒草的药性很强,必须配以药性相抗横的草药共同熬制才能激发出它的药性。”“不然喝到肚子里,就算不七窍流血,也会腹痛腹泄,你不要命了是吧?”秦朝阳调侃:“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洛千凰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他的当,“谁稀罕关心你,别臭美了。”又看向周离:“稍后我会写个详细些的药方,至于这两株药,你暂时放到一个背阴的地方存起来。”见她明明很生气,却还是认认真真向周离交代冰寒草的使用方法。秦朝阳觉得自己之前的种种过激行为很过分。他并不是一个苛刻的男人,有记忆以来,也从未像对洛千凰这样对待过其它姑娘。一切根源也许都要追朔到第一次在一品楼看到她参加食辣赛那天。他因为混元珠不翼而飞的事情心情很不好。这个洛千凰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就是从那刻起,她成功入了他的眼。接着便发生了一系列误会与被误会的事件。周离躬身告退,洛千凰也准备抬腿开溜。思绪沉浸在回忆中的秦朝阳才渐渐回神:“你要去哪里?”双脚已经挪到门口处的洛千凰没什么好脸色的瞪他一眼:“当然是回家。”秦朝阳的脸又沉了下来:“让你走了么?”洛千凰一脸不高兴,“不然你还想怎么样?”秦朝阳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本来想找个机会向她说道歉。可从小到大从未向人承认过错误的他,却怎么也低不下自己高贵的头。“你放心。”还是洛千凰先开了口:“既然我答应帮你寻找丢失混元珠,就一定会信守诺言。不会说跑路就跑路,你没必将我当成贼一样来防我。”秦朝阳想解释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洛千凰又道:“秦公子,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不、可、以!”秦朝阳:“为了证明你没有心怀不轨,在我病被治好之前,你必须留在这里,听候差遣。”洛千凰急了:“你这是在怀疑我采药的动机了?”这并不是秦朝阳心中所想。为了守住他高傲的尊严,他还是神色冷肃地对她道:“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将偷盗贼的罪名冠在你头上,谁知道你会不会怀恨在心,趁机对我打击报复。”洛千凰恼得不行:“既然不相信我的药,你可以将它丢掉啊。”秦朝阳故作无辜道:“你这是心虚了?”洛千凰怒道:“我心虚个屁!”秦朝阳忍笑,“姑娘家口出脏言,是不会有机会嫁掉的。”洛千凰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嫁你!”秦朝阳故意冷着脸,“我也没说会娶你!”洛千凰气怒交加,“你爱娶不娶。”秦朝阳突然笑了。“你炸毛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我不信你在生气,还是因为我不娶你在生气?”洛千凰被挤兑得面红耳赤,丝毫无任何反击之力。在秦朝阳的强势命令下,洛千凰还是屈从了他的“暴政镇压”。迫不得已被安排住进了悠然居的西厢房。江州知州段飞云在回府之后,担心秦朝阳会因为段景珂冲撞于他的事情来找自己麻烦。起初他对秦朝阳有可能是天子近臣的身份还略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