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也还是无甚长进,如此难喝的东西,便是给狗都不吃的。” 裴卿礼说话难听,嘴巴也毒,不论是谁他都不会留半点儿情面。 能让他留情面的,大概也就只有新帝顾行渊了。 君臣之分,裴卿礼心里向来有数。 孟婉面色稍异,裴纪南眼底更是迅速划过一丝阴暗。 那汤……是他亲自熬的。 天还未亮便出去买食材了,到了裴卿礼眼里,便是一文不值的脏东西。 给狗都不吃的东西! “侯爷……”孟婉正欲开口说些别的,实在是因为,他说话太难听了些。 “端出去,喂狗。” 裴卿礼将汤盅往旁边一推,云珠看了看孟婉的神色。 “侯爷,这是二伯母给我熬的……” 意思是,这是她的东西,怎么处置,自然也是她说了算的。 “你是没吃过好的?如此难以下咽的东西,你也能视若珍宝?” 裴卿礼不光是对别人说话难听,对孟婉更是如此。 他说:“孟家自小将你养的金尊玉贵,旁人一碗鸡汤,你便欢喜了?” “兄长。”裴纪南起身,他晓得今日裴卿礼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只怕是他已经晓得,这汤是自己熬的了。 若是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他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说不定……他还会揭穿自己那点儿丑陋的心思。 裴纪南不想。 更不想让孟婉难堪。 “今日这汤,想来定是母亲熬得不够好,火候不够,倒也不劳烦云珠姑娘。” 说完,他自个儿收拾了汤盅和食盒装好。 正要离开时,却又听见裴卿礼说:“教练场赵督军家中有一独女,年龄倒是与你相仿。” 裴纪南怔了怔,抓着食盒的手在收紧。 胸膛更是在发烫,他将那股情绪克制了下去。 “有劳兄长,但伯云的亲事,还得多多仰仗嫂嫂。” “既如此。”裴卿礼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极具穿透力。 仿佛能将他心里那点儿阴暗的心思,一眼看透。 “夫人不妨去下一呈拜帖,请赵家姑娘来府中做客。” 孟婉心想,裴纪南的确到了娶妻的年龄,既然连裴卿礼都提了一嘴他的婚事,若是自己拒绝,总归不好。 “伯云以为呢?” 但孟婉还是会询问裴纪南的意思。 若他愿意,自己自然不会拒绝。 裴纪南面色如常,神情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伯云一切都听嫂嫂的,嫂嫂安排便是。” 孟婉松了口气。 “如此正好,倒也不必只下了一家的拜帖,既然要下,顺便将侯爷您的拜帖也一起随伯云的下了,如何?” 孟婉试探性地问着。 前段日子孟婉就已经提过裴卿礼的婚事了,正好今日说起。 索性就一起下。 男人身上的气势陡然冷了下去,仿佛周遭的空气都要被冻住了。 孟婉心里不安,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这这事是迟早都要去办的,现如今她是裴卿礼名义上的寡嫂,由她来操办裴卿礼的亲事,倒也合适。 东院那边定是不想插手的,巴不得让她去做。 裴纪南也说:“嫂嫂说的极是,我与兄长年岁相差不大,正好都去各家下拜帖,想来唯有兄长了却人生大事,昭和公主泉下有知,也定会欣慰。” 他是个聪明人。 知道在关键时候提起昭和公主。 “伯云对本侯的事,倒也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