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晚觉得他的话怎么这么刺耳,皱眉转头。顾景曜对她微笑:“都刷好了,过来吃吧。”秦颜晚才注意到,他把自热火锅里的食物都挑出来,在玻璃碗里过了一遍水去辣。“现在应该没那么辣了,我再去给你热杯牛奶,奶也解辣。”秦颜晚看着他。顾景曜不是细心的人,更不是体贴的人,他是上位者,是总裁,是大少爷,是菜咸了淡了油了凉了,就不想吃的人上人。现在,他居然在那里,为她一顿饭想方设法。秦颜晚走回沙发:“顾总体贴到我有些害怕。”顾景曜将她那份放到她面前:“我亏欠你的那么多,对你好一点,不是应该的?”秦颜晚唇际笑意很凉很淡很不走心:“哦,借件衣服给我,帮我刷刷菜,热热奶,就是弥补我,对我好了?”她是讥讽,顾景曜则反问:“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秦颜晚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拿了一双没用过的一次性筷子,挑起他的下巴:“顾总,别这么卑微,都不像你了。”顾景曜不躲不闪:“所以,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你啊……”秦颜晚的筷子,从他的下巴一路滑动到他的喉结,没有任何暧昧,有的只是冷冰冰的玩味儿。“你应该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能我甩你,你要是敢先离开我,就是在找死,就得付出代价,我要打压得你回来求我原谅’,‘你竟然敢反抗我,那么现在这个下场,就是你咎由自取’。”“这才是顾总。”顾景曜喉结滚动,声音低沉了一些:“原来我是这样的。”“这些不都是你做过的事吗?才三年,你以为我都忘了?”秦颜晚收回手,厌得跟他说下去。顾景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单眼皮下,目光很深:“当年的事,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我已经做了我当时能做的最优选。”秦颜晚面无表情:“我信,杀我灭口,确实是你的最优选。”“……”话题到此为止,各自吃饭,又各自在客厅找了一个位置处理工作,两人都没再对话。十点多的时候,顾景曜离开了客厅,不知道去哪里?桑杉打电话询问了一圈,复而回来禀报秦颜晚:“小姐,气象局说这场雪要下到后半夜,但明后天都有雪,还不宜出门。”秦颜晚皱眉:“你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吗?”她当秘书的时候,这些方面都会顾及到。桑杉认错:“抱歉小姐,这次是我疏忽了。”顾景曜这时候走了过来:“房间收拾好了,可以休息了,我试了一下,还有热水,你要洗澡的话也可以,柜子里有一次性用品。”秦颜晚倒没想到,他刚才离开,是去给她收拾房间。他还会收拾房间?秦颜晚认识他这么多年,没见过他会伺候人,不太相信地走过去看。卧室里,床单枕头被褥都铺好,桌椅板凳也很干净,有残留的水痕,证明刚刚擦过。秦颜晚看回顾景曜身上。他的袖子卷到小臂,手表不见踪迹,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许发红,猜测得出,他刚才是碰了冷水。大雪天,碰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