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厌耸耸肩,管家接了话:“是的,这种花的确很好看,还寓意着美好和圆满,正合适在婚礼上用。”然后手一伸,“三位请往这边走。”顾景曜没动:“管家应该不介意,先带我们去欣赏一下明天的婚礼现场吧。”管家当然说可以,这就带他们前往宴会厅。作为法国数一数二的资本集团,掌门人的家自然是处处奢华。这个庄园也由好几栋巴洛克风格的建筑组成,宾客的住处在单独一栋秦,宴会厅也在单独一栋秦。他们刚一走进宴会厅,就都猛地停住脚步,柳厌和沈徊钦在愣了一下后,不约而同看向顾景曜——顾景曜的脸色明显也冷沉下来。宴会厅处处精致,处处华丽,堪称美轮美奂,然而……顾景曜的视线缓慢地扫过,从舞台到水晶灯,从地毯到餐桌,乃至桌上的瓷器,瓷器里的点心,都像极了他当年和秦颜晚的那个!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那个现场,这时,耳边突然响起“砰”的一声,顾景曜倏然抬头看向二秦!然而二秦没人。管家呵斥:“怎么那么不小心?把盘子打碎了,快点收拾!”顾景曜看了过去,原来是佣人不小心打碎餐盘,但那声音,也很像当年桑杉在二秦对着底下开枪……顾景曜闭上眼,眉心浮现出一抹躁意。他意识得到自己触景生情有些不冷静了,定了下神,再重新看这个婚宴。其实,只是乍一看很像,但细瞧还是有很多不一样,非要说婚宴现场布置都是大同小异,也说得过去。柳厌问管家:“婚宴现场,不是应该把新郎和新娘的照片摆出来吗?”管家点头:“按理说,是要的,只是这是我们小姐第一次在大众面前亮相,老先生的意思是,等到婚礼再公布,显得比较郑重其事。”柳厌讶异:“第一次亮相?她之前没出现过?颜得这么好?”“之前我家小姐一直在读书学习,为了不被打扰,所以没有公开。”管家微笑,“不过以后露面的机会就多了,老先生说,要亲自带着小姐上手阿尔萨集团的事务。”这不就是要培养那位小姐,成为接班人?“这么说,以后跟我们打交道的人,可能就是你家小姐了?”柳厌眉梢扬了扬,“对了,我听说,她是老董事长的侄女?哪边侄来的?老董事长的兄弟姐妹,还是老夫人的兄弟姐妹?”他话语带笑,并不会给人打听隐私的不舒服感,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单纯的好奇。因为这不是什么机密,管家便如实回答了:“小姐跟我们董事长其实非亲非故,是有一次,两位老人野外露营,不幸遇到危险,小姐碰巧路过,挺身而出,及时救了两位老人。”“两位老人对她一见如故,得知她无父无母,一个人在巴黎求学,便认了养女,小姐很懂事,也很体贴孝顺,和两位老人感情很深厚。”柳厌听着:“这么传奇?跟电影情节似的。”“是啊,也是一桩美谈呢。”那边有佣人喊管家过去,管家便向他们鞠躬致歉,然后走了过去看。柳厌拉高了围巾,其实是觉得可笑:“外国人这么随便?把这么大的家业传给一个外人?”“不算稀奇,之前还听说,英国有位富豪,把自己的财产都留给宠物猫。”沈徊钦随意道。柳厌被说服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显得黎律师更冤了,因为遗产,被自己的亲戚害得在床上躺了两年……说起来,叶总没来吗?”沈徊钦道:“他去马赛出差,办完事再过来,应该也要明天上午。”他们这次人来这么齐,参加婚礼还是次要,主要是跟阿尔萨谈深度合作的事。他们第一份合同签了十年,其中三年用来建造实验室,现在提前完成建造,而且这两年合作出的效果,也远超预料,如果能趁热打铁,加强合作,对四盛和对他们四家,都百利无一害。沈徊钦想问顾景曜的意思,顾景曜却看到走廊走过一个人影,眼睛倏地眯起。